兴许是老杀才抽爽了,就将胡怀仁跟破布娃娃一样,被单手提着衣领扔上战马,问明那处酒楼所在之后,便大手一挥,直扑酒楼,行人早已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胡怀仁被架在马上颠的死去活来,到酒楼的时候,糖葫芦也掉不知道哪里去了,一众将士土匪似得将酒楼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酒楼掌柜那里见过这等阵仗,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兵匪直冲酒楼,当场就瘫软在地上,旁边伙计怎么都拉不起来。
尉迟恭一眼便看到二楼临窗位置的老夫子等人,提着胡怀仁直接就上了二楼,程处默等人紧跟骑上,其余骑卒早已将酒楼的里里外外把持的滴水不漏。
“尉迟伯伯!”
“尉迟将军!”
李承乾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尉迟恭,连忙上前见礼,尉迟恭对李承乾和李泰也只是点了下头,其他人理都没理,径直走到老先生张重九身前,深深的作揖,一躬到底。
“尉迟恭代秦王,王妃,同万千将士,拜谢先生护佑之功!”
胡怀仁揉着肚子,当然还有屁股,眼神不善的瞅着老杀才身后跟着的四个半大小子,都和他差不多年纪,一个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鸟样,刚才几个王八蛋在一旁幸灾乐祸他可是看的牙痒痒。
“将军快请起,此行多亏了几位禁卫将士才是!”
两人见礼过后,相对而坐,店家这会儿也缓了过来,知道并非找麻烦后,赶忙战战兢兢的拿出店里上等的酒水亲自上楼奉上,见到楼上的情形后更是一阵头皮发麻,深恐之前给这几位大有来头的客人摆脸子。
“尉迟将军,我等刚从深山走出,还未来得及禀明官府......”老人想了一下,觉得这事情还是得说一下,带着两个小王爷,于情于理都该先行通知长安那边才对,不用说,太多人都会担心他们的情况。
“老先生不必袒护,肯定是怀仁这瓜怂想的馊主意,某闲了再收拾他。”胡怀仁正和尉迟宝琪他们大眼瞪小眼,陡然觉得后背一凉,连忙转身,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麻溜的端起酒坛子给两人添酒。
“伯伯您喝酒,喝酒!”遇上这个老杀才,胡怀仁觉得肯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脸上的笑容有些贱贱的,变脸之快,就连一旁的程处默等人都觉得高山仰止,兄弟大才呀。
老尉迟的到来就说明胡怀仁想游山玩水的计划提前泡汤,众人当天便马不停蹄的辗转长安。
相互认识之后,胡怀仁总算知道了这几个鸟人都是谁,老尉迟的次子,宝林的弟弟尉迟宝琪,父子三人,一样的黑炭大饼脸,让胡怀仁不得不感慨老尉迟的显性基因之强大。程咬金家的长房嫡子,程处默,这货是四人中最年长的,仗着身材强壮,也是最得瑟的一个,放到后世就是那种典型的站直了都抖腿点头的傻帽,长孙无忌家的长房嫡子,长孙冲,摸样倒是很周正,和胡怀仁见过的时候也是礼数十足,和胡怀仁就是感到一种淡淡的敌意,说不上什么原因,少年人没什么城府,胡怀仁觉得今后留意即可。房玄龄家的次子,房遗爱,也就是传说中的千年绿帽王,几个人中唯独这人看起来最像个正常人,没有长孙冲的刻意热络,也没有程处默那种你看一眼就想上拳头的中二货,不急不缓,不急不躁,不亲近,也不疏远,这才是大家刚刚认识应有的态度嘛。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时节,胡怀仁一般情况下离老尉迟远远的,谁没事乐意挨揍,胡怀仁觉得这老杀才是到了更年期了,情绪很不稳定,刚才把宝琪喊了过去,揍了一顿,胡怀仁好奇的问:“你爹为啥揍你呐?”
尉迟宝琪撇撇嘴,浑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兄长莫开玩笑,父亲大人揍咱们几个,还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