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和周作鹏现在可是在人家察哈尔的地盘儿上,既然是人家的地盘儿,啥事儿还能瞒过人家的眼睛?
更何况刘成压根儿就没打算要隐瞒。
听说刘成这儿来了个德国教官,宋哲元顿时就动了心思。
田昊远和冯治安、张自忠以及那四个旅长不是保定军校毕业就是奉天讲武堂出身,指挥能力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能有机会“进修”一下,学习一些德国的军事理论和战术,自然是更好的。
而且,顺便培养一些团、营、连、排级别的指挥官,也是一种人才储备。
察哈尔现在就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说不定哪天、哪一仗,现有的一些基层指挥官就会牺牲在战场上。
到时候临时挑人和事先准备好现成的接任人选相比,自然是后者更好。
再说,出一个教官,塞进去一批学员,这个账,宋哲元可是算的比谁都明白。
见到田昊远,刘成老远的就大声招呼道:
“田军长!您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迎接啊!”
田昊远笑着往前迎了几步,转身指着刘成住的那间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填平的弹坑笑着说道:
“刘营长,你这儿可是挺热闹啊,怎么,自己在院子里练投掷手雷来着?”
刘成咧嘴一笑:
“田军长见笑了,吗的,小鬼子天天惦记着,可不是就得这么活着么,还能有啥好办法?”
田昊远笑着点点头:
“刘营长的心态和思想果然与众不同,看这架势,这事儿也刚发生不久,你这却跟没事儿人似的,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啊?”
刘成一边引着田昊远往院子里走一边说:
“这事儿啊,担心也是多余,干的就是这个买卖,要是技不如人,那就是死有余辜。”
田昊远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一脸郑重的朝刘成竖了竖大拇指:
“刘营长果然少年英雄,名不虚传呐!”
刘成赶紧摆了摆手,把田昊远让进屋子里。
落座之后,田昊远开门见山的说:
“刘营长,田某此来,是奉了宋席的命令,来给你当教官的。”
说完之后,他却发现刘成的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的惊喜。
“怎么?刘营长这是不欢迎?”
刘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放回桌子上,面带笑意的说:
“田军长恐怕后面还有话没说完吧?”
田昊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边笑边说:
“刘营长果然料事如神,不错,田某是先到一步,后面还有五百多人在路上,估计明天一早就能赶到。”
刘成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着田昊远说:
“宋席也想在我这儿培训一批指挥官?可是有您这个黄埔毕业的人才在这儿,还有那么多保定军校、奉天讲武堂的高级军官,还用上我这儿来?”
田昊远笑着摆摆手:
“刘营长可别抬举我们这些人了,再说,不是哪个学生毕业之后都能当老师的,不是吗?”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
“而且,咱们这也算是相互帮助,我这不是也来给你当教官了么?安排几个学员也不算过分吧?”
“几个?”刘成顿时笑了。“恐怕那五百人全都是准备参加培训的吧?”
田昊远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尴尬:
“怎么?刘营长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