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疯了!
一个贼寇,居然敢对一州刺史动手!这世道,竟然已经成了这般模样吗?
等等。
有什么好惊奇的?
这世道本来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自己不早早就接受了吗?
刘繇治下的曲阿,才是异类不是吗?
这才是乱世,是自己所处的世道不是吗?
张昭咬着牙,最后居然迸发出响亮的咯吱声。
这世道这般,我能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
张昭猛然一抬头,一双眸子如同恶虎般瞪着外面运粮的士卒。
下一刻,一剑寒光!
君子在世,自需武艺傍身!
张昭虽剑术并不高明,但毕竟是受过汉家君子教育的名士,收拾两个个混日子的运粮士卒还是问题不大。
张紘见张昭出手,嘴角释然一笑,随即就拔出长剑冲了出去,接住一个士卒。
两士卒本来就运着粮车,腾不出手,在这二人不讲武德的偷袭下,很快就命丧当场。
“子布风采不减当年!”
“子纲才是,看来你在太学中不光是学了礼仪诗歌啊!”
两人畅快的大笑起来。
方才的芥蒂、黯淡,全部在杀气中烟消云散。
“子纲,我要回去!”
张昭擦拭长剑:“人生不过数年光载!总要做些对自己脾气的事情!”
“在徐州时,我逃了。”
“在江东时,我也要逃了。”
“可天下就这么大!我能逃到哪里去?交州?还是蜀地?亦或者九州之外?”
张紘欣慰的望着张昭。
“子布你这脾气,还真的是一如既往。我劝你最好还是投身刘使君门下,不然换成别人,怕是要被你活活气死!就是放把火把你家烧了也不一定!”
“哼!那样的人便是征召我,我还不去呢!”
张昭似是少年意气重新附身:“就是刘使君这做事风格我实在是看不惯!”
“哪有身为高官,却亲自舍身去征召下属的?”
张紘笑言:“若是子布又该如何?”
“哼!自然是强令府兵冲入门中,把那人给我绑出来!”
张昭脾气上来:“待我回去,一定要亲自教教刘使君人君之道!”
张紘依旧乐呵呵的:“子布倒也不必这般执拗。”
“依我看,刘使君这套做法也没什么不对,甚至还颇为机智!”
张昭无语似的盯着张紘:“子纲!你怎么回事?还没到刘使君门下就说他的好话,你什么时候成了这样阿谀奉承的人物?”
张紘明白张昭的脾气,却也没和他计较,只是反问张昭:“你说刘使君的方法不对……那我问你,你难道没发现刘使君这法子,却是得到了两块瑰宝吗?”
“什么瑰宝?”
“你我这两块瑰宝!”
“……”
张昭颇为嫌弃的别过脸去。
“子纲。”
“嗯?”
“我发现你似乎越来越不要脸了。”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