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娘吓得赶紧摇头,一边护住老伴,一边朝韩信狠狠的磕头。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豆腐铺里一位正在喝甜豆腐的白发老人突然说道。“你看这样如何?他们这一两银子的月钱我来付,你自己咬断自己的舌头,这样就相互扯平了。”说着,这位白发老人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韩信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试问这条街这片地这偌大的江陵谁敢对他如此说话?那梦仙坊朱家心狠手辣的大公子朱雀,不一样得卖他三分面子。凭的当然不是他韩信只会耍狠装横,凭的是他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名声,凭的是他相传已经初现壁垒的三重武夫之境。
但韩信毕竟是韩信,他瞧着这白发老者身材魁梧不像是寻常百姓,故而没有马上发作。他思忖片刻说道:“老先生,这人得讲理是不是?月钱是我和所有商家定好的规矩,当时他们也是同意的。今天我不给这两人点颜色看看,以后肯定难以服众。我瞧您也定是走江湖之人,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吧?”
“年轻人,言之有理啊。好,你只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我定饶你一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白发老人说话间并没有瞧韩信一眼,还在一勺一勺挖着豆腐往嘴里送。
“老头儿,我看你也是嫌命太长了!”韩信这回彻底没了耐心,面子给了,别人不接,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说时迟那时快,韩信抡起狼牙棒狠狠向白发老人的天灵砸过去,老人不缓不慢的喝下最后一口甜豆腐,冲着带有劲风的狼牙棒轻轻一拂袖,狼牙棒瞬间碎成一堆铁屑,韩信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白发老人右手双指一拈,店内用来点豆腐的卤汁竟有灵性一般从铁锅中汇聚而出,如一条指头粗细的白蛇钻进韩信的口中,绕住他的舌头齐根切断。
舌头落地,满嘴是血的韩信终于清醒过来,他转身就往店外跑。那白蛇瞬间从他下盘往上层层缠绕,连绵不绝直至封住七窍。口鼻被封的韩信挣扎了两下后就彻底没了响动,那个不可一世,被江陵商贩们称为“韩阎王”的韩信就这样死于非命。
那白发老人,拿起桌上的一两银子蹲下身来放在韩信的尸体上说道:“年轻人,这下咱们扯平了。”
【长江】
袁晁带了足足三只羊腿上船,这还不足一日的行程,就吃的只剩最后一只了。瞧得武三思直流口水:“我说袁胖子,你年轻的时候多俊啊?瞧瞧你现在,坐在老王这船上硬生生是把行程拖慢了一大半啊。”
“你懂什么?李十二那狠人当初留了一缕剑气在我身体里,一到饭点就在我的腹胃横冲直撞,我不多吃点怎么抵挡的住?国风境的招式,你压根就不懂,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袁胖子一边啃着羊腿一边模糊不清的说道。
“我呸,你一个刚刚登堂入室的二重武夫在我这准一重武夫面前班门弄斧,知道啥是害臊不?”
“嘿!还准一重武夫?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在国风境的高手手下过过招吗?你袁爷我不但过了招,还学了点皮毛呢。要不让你开开眼?”袁胖子说罢就准备御气。
“袁晁!你要是敢在你王大爷的船上催动剑气,可别怪我把你剩下的干粮丢到江里喂鱼!”王无功一边撑船一边骂道。
“嘿嘿,王大爷别生气,不敢不敢。”袁晁赶紧收回气劲继续啃羊腿。“不过,武三思,你就一点不担心?昆仑天宗这次来的可是七王刀之一。”
“袁胖子,你在想什么我清楚。可是就算你我留在江陵也一样于事无补,放心吧,我相信主子应该留了后手。”武三思沉声道。
“区区一个七王刀就把你俩吓成这样,想你王大爷年轻那会,啧啧,那一手剑术可谓是举世无双,那勾栏仙客王季凌论辈分都还得叫我一声王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