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越来越喜欢撒娇,容易害羞的本质却没怎变。
“你笑什么啊,霍菲先生!”
“嗯?没有,我没有笑啊。”
我拍拍她的头顶,梅顺势倒在我的腿上。她把衣服裹紧,身体蜷成一团,枕在我的大腿合上眼。
“你说今天在这里过夜也可以,对吧?那我要睡觉了。”
“嗯,睡吧。”
我关掉手机,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不知历经了多少年的密道布满灰尘,空气阴冷而又潮湿。我能够感知到的只有梅的体温、呼吸声,还有她压在我大腿上的那一点点重量。
这样就足够了。
我闭上双眼,用手指戳了戳梅的脸颊。
“晚安,梅。”
“晚安……霍菲先生。”
经过一晚的休整,我和梅终于能重新打起精神,走完这条不知通向何处的密道。
不知是因为我们身处地下,还是因为昨天的干扰依然存在,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这条密道的结构并不复杂,从头到尾也没有拐角。我们大概走了半小时,眼前出现一段不算高的梯子。我照亮顶端,那里是一块石砖,应该可以推开。
“梅,我先上,你在下面替我打手电。”
“嗯。”
我小心翼翼地确定梯子是否有松动,一步步地爬到最上方。用力顶开石砖后,入眼的是熟悉的阳光,还有大片的鲜红色。
“罂粟花……”
是伦敦塔墙外的陶瓷罂粟花,妖艳的红色一直向南蔓延,在不远处如水中的墨汁般散开,衔接着一大片干枯的草坪。草地再往南就是泰晤士河,我看见河道上有货轮缓缓驶过。
我小心地蹲在陶瓷花上,拉过爬上来的梅。
她在人造的花海前发出一声惊叹。我在她之前跳下成群的陶瓷花,落到草坪上。
“霍菲先生!”
“嗯?”
我转过身,梅朝我用力一扑,把我扑倒在草坪上。
“我们逃出来了!万岁!”
她搂紧我的脖子,饥饿而带来的乏力感在这一刻仿佛全部消失了,带着我在无人的草坪上来回打滚。被她的情绪感染,我也紧紧抱住她,在枯草上翻来覆去地滚着。
我们就这样一直滚到河岸的围墙边。梅趴在我的身上,气息一时调整不过来,看着我小喘着气。
“呼……哈……霍菲先生……”
“哈……怎么了?”
“我喜欢你。”
“我也是。”
“我知道,但是我还要说,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霍菲先生!”
梅忘我地大喊着,一次又一次地喊着,我就这样看着她
以及她背后,不知何时驶到岸边的搜救船还有搜救船上,以诧异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同事们还有……………………
同样在搜救船上,对我露出灿烂微笑的薇和莫里亚蒂。
等会儿我一定会被收拾得很惨,不过没关系,起码现在我很开心。
……我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