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听到这话,部分百官、皇子脸上是火辣辣的痛。
这和他们之前因《颂明》而激动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很懂了,可直到听完楚洵的话,他们才真正领会到自己的渺小。
想当然的傲慢,开国功臣的傲慢,对于文化自信的绝对傲慢......等等。
而有些有识之人更是敏锐察觉到——要变天了!
不仅是大明的发展轨迹要改变,而是整个华夏的发展轨迹都要变了!
新的大幕已经开启!
......
大典虽然结束了。
但楚洵的“三问”远远没有结束。
应天府讨论的热潮一波接着一波。
“这军队问题真是难解啊,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头都想破了,感觉我们已经进入了桎梏,根本出不来。”
“这藩王问题的本质是家和国的对抗,无解。”
“藩王问题还好了,家和国再难也只是选择难,但土地兼并的问题才是无解。”
“我现在有个疑问,知道这周期律到底是好是坏,知道大明终将灭亡又无力改变,到底是好是坏!”
“楚先生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可吾等实在愚笨,解不开这题。”
这是一场发生在应天府各个阶层、各个角落的谈话。
监生、文官、武将、大儒、工匠、军人乃至皇子,全都惊慌失措,聚在一起思考着问题。
而当朝廷在朱元璋的授意下,将“三问”作为“立国之问”发下全国时,楚洵和“三问”到了最巅峰。
大明无一人不思之,不谈之,不辩之!
径山。
愚庵大师寺庙处。
一和尚席地而坐,半靠着椅子腿,左手酒壶,右手鸡腿,好不惬意。
就在这时,一沙弥手拿着一叠纸,从门外跑了进来,
“道衍师兄,这是最近的消息。”
这酒肉和尚便是道衍,原名姚广孝,在原先的历史中会辅佐朱棣登上皇位,也是历史有名的黑衣宰相。
“哦。”道衍似乎是喝醉了,眼睛惺忪,敷衍地应了一句。
沙弥说道:“师兄,这是师傅特地嘱托我给你的,他让我传达给你,这大明要变天了。”
“变天?”道衍轻哼一声,“这天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可不会因为一人一物就变的。”
话虽这么说,但道衍还是伸出手,将纸张放在手中。
他用沾着油渍的手随意翻着,喝着酒用余光撇着上面的内容。
看着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双眼冒出精光,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三问”太惊人了!
他将酒壶丢到一旁,双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几下,全神贯注地看着纸上的内容。
“战力之问,开国与治国的矛盾!”
“藩王之问,皇家与国家的矛盾!”
“土地之问,地主和百姓的矛盾!”
“这三问,直达问题根源,涉及本源,了不得,太惊人!”
道衍和尚边看边说话,全身心都投入其中,不能自拔。
紧接着,他开始破题。
他精通儒家、道家、佛教等各方面知识。
而且连玄之又玄的卦算之术也略懂一二。
他有信心去解开难题,至少解开一道不难吧!
可是,思考了良久后,只听一声长叹在庙中回荡。
“这三问,太难,我解不了!”
他又翻到第一页,看着“科学三问”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