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他手持圣旨而来,感觉与燕家这二十多年的恩怨终于有着了解的一日,那些过往所受之气、所郁之怨全都在这一刻畅快地宣泄了出来。
因此,哪怕是定国公这样城府深沉的人也是难免一时间有些失态,所以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忌讳。
也是因为外面的禁军将士没有拦截定国公,所以他自身都是有些忘了。
不过这个时候,定国公只能够强硬到底,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放肆,一个时辰前通州来讯,有人暗中挑唆,驻扎在通州大营的五万大军闹出哗变,声称要为你勇毅侯府讨个公道。燕牧啊燕牧,当年平南王一役你我两家也算是深受其害,却未料你竟敢暗中与乱党联系,圣上仁义有心饶你一家死罪,谁料尔等竟敢意图谋反,你们的死期可算是到了。”薛远大怒地说道。
通州大营,军中哗变!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在朝中混?
方才遥遥听见薛远说“哗变”二字时便有了猜测,如今听他一细说,只觉背后寒毛都竖了起来,一个个都不由转过头向燕牧看去。
燕牧听闻通州大营哗变时也是一怔,可紧接着听到“你我两家也算是深受其害”这句时,满腔的凄怆忽然就化作了无边无垠的怒火。
他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桌案,案上茶盏全都震倒摔到地上,砸个粉碎。
燕牧瞪圆了眼睛看着薛远,眼底近乎在充血,一字一句地恨声质问道:“你薛氏一族居然也敢说自身深受平南王一役之害么?!”
“废话少说,今日赴宴的诸位大人们还请不要乱动,凡燕氏党羽都给我抓起来!”定国公薛远直接说道。
“慢着!”
夏江终于开口了,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大量的禁军将士从外面迅速地跑了进来,将定国公一行人团团围住。
定国公薛远脸色一变,高举着手中的圣旨,望着夏江沉声说道:“夏将军此言是何意,难道没有看到本公手中的圣旨吗,那是陛下亲自书写。你要是敢抗命,一律被拿下。”
说话间,他还望着那些禁军的将士,但是所有禁军都是一言不发,刀枪出鞘,脸色肃杀。
这三千人可是夏江最早提辖的三千人,早就已经被他收服,军令如山。
虽然薛远手中说的是圣旨,但是刚才谢少师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因此没有怎么在意薛远。
薛远虽然是定国公,但是掌管的是兴武卫,不是禁军,对他们来说几乎与陌生人无异。
“定国公不要恐吓我,我自然是不敢违抗圣旨。但是就像是谢少师说的那样,定国公想要拿下勇毅侯府众人,需要和我禁军进行交接,还请定国公交出圣旨让我一观。”夏江也是不客气地说道。
原本他还想要继续苟一段时间,却是没有想到被谢危给破坏了。
不过他也没有让谢危得到什么好,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将谢危给带了上去,到时候对抗定国公府也得两个人一起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