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映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而江黎也没有耽搁,起身上楼换了身衣服,西装皮鞋,内衬白衫,就差打领带了,颇有几分精英人士的风范。
再戴上一副无度数金丝眼镜,更多了一股儒雅睿智的意味。
江黎不是近视眼,所以带的是无度数的平光眼镜。
戴上眼镜,只是能让他更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绪,不被人从眼睛中读取他内心的想法。
......
就在江黎准备出门的同一时刻。
星海大酒店,二十九层。
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内,薛映秋坐在主位上,表情淡淡,目光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哀乐。
而会议长桌两边,则分别坐着几道身影。
五男一女,他们年龄相仿,神色各异,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肃穆而又庄严。
坐在最左侧的是一名年约四旬,头发微秃的中年男子。
此人名为魏仁,是红莲会九位堂主之一,也是吕正奇拉拢的第三位堂主。
见薛映秋就这么坐在那也不说话,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薛会长,不知道您今儿个唤我们几人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其他人也纷纷竖起了耳朵,显然这话也是他们想问的。
“等。”
薛映秋从牙缝里挤出一道清冷的声音,而后便闭上了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等...?
等什么?等谁?
听到这话,几位堂主神色齐齐一愣,想不明白她说的等是什么意思。
一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茫然疑惑的表情。
又是沉默了一阵。
坐在魏仁身边,左脸上有一道狭长疤痕的男人,突然说话道:
“薛会长,我知道您今天叫我们几人来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关于吕会长提议重启选举仪式的事,其实这事我依然觉得没什么问题,毕竟这都是为了红莲会好。”
他话音落地,其他几名堂主纷纷心头一跳。
尤其是那三位中立派的堂主,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一副与世无争的做派。
别说是他们,连身为吕正奇一派的魏仁,都觉得这家伙说话太大胆了。
为了红莲会好...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薛映秋应该退位让贤吗。
这也就是这家伙才敢这么口无遮拦了,换了其他人,哪里敢这么跟薛映秋说话。
说这种话,除了会激怒薛映秋以外,对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果不其然,正闭目养神的薛映秋骤然睁开了眼,淡漠的声音响起:“张修,你进入红莲会多少年了?又做了几年堂主?”
“我在红莲会混的年头,满打满算,也差不多有薛会长的年龄大了,至于堂主之位,好歹也当了七年之久。”
疤痕男人张修挺着腰杆不无自傲的道。
“这么说有二十多年了?”
薛映秋点了点头,语气却陡然一冷道:“这二十多年来,你从一个街头混混,坐到红莲会堂主之位,我薛家待你可称得上不薄?”
“薛会长这话就不对了。”
张修摇头傲然道:“我张修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来的,可不是什么恩宠!”
“这么多年来,我不知为红莲会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这堂主之位是我应得的,更是薛老大当初亲自任命的,谁都无法否认我对红莲会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