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明鉴,外甥并非好高骛远,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外甥既意欲仕途经济,便想于贡举多了解几分,此外,外甥不敢瞒舅舅,以外甥浅见,读书,一则为明理,二则,便是为了功名。”
徐安常常觉得自己没什么金手指,而与其他穿越众格格不入,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地工科生,毕业后,踏踏实实在大厂上班。
身处这个重文抑武的朝代,他完全没有逆流而上、去从军的想法。
他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计划,便是贡举,能否撑到最后,顺利选官不提,取个功名再言其他。
“你…倒是看得透彻。”外甥的直白叫盛紘有点猝不及防,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年幼的外甥,内心直感慨,安儿这是生死大劫之后的大彻大悟啊。
“好,舅舅便与你说一说,本朝贡举…”
盛紘先是大概地讲了讲,而后徐安挑了几处,他又详细地说了说,至此,徐安有了十分的了解。
大体上还是那个贡举。
先分两大类,常科和制科。
常科,顾名思义地理解,常常开设。
制科则不然,是为了招揽人才,说不准什么时候开设。
不是才能、学问、背景和运道个个逆天,制科基本没甚希望,因而一般不将其定为目标。
常科再分两类,进士科和诸科。
诸科再分数个小类,如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传、三礼、学究、明法等科。
进士科和诸科,区分不仅在考试内容,也在地位。
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由此,可窥一二。
这算是考试科目,而考试制度?
徐安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中正巧有一段关于宋朝贡举。
而此地宋朝贡举与他记忆中有所不同。
分院试、乡试、省试、殿试。
贡举两年一次,过院试为童生,过乡试为秀才。
童生没什么特权,最多免除些学杂,或奖些膏火钱。
秀才特权不少,对于徐安这般家底丰厚之人,那些月例银钱、栗米奖励没什么,最看重是见官不拜、刑不加身、免除徭役。
“安儿,于贡举,可还有不解?若没有,舅舅可要考问考问你。”将手中建盏搁下,歇息中的盛紘忽道。
“辛苦舅舅指点,舅舅考问我?外甥学业懈怠,怕是要让舅舅失望。”徐安笑道。
他可不是谦虚自嘲,而是事实。
“诶,说是考问,实则是舅舅想知道知道你学业根基如何?你既有心贡举,舅舅定不遗余力助你。”盛紘摆了摆手。
徐安当即起身,郑重拜了一礼,“谢舅舅。”
盛紘坦然受他这礼,叫其落座后,问道,“你如今对贡举已有了解,却不知你是何想法?是选进士科,还是诸科?”
这…
徐安稚气可爱的脸上显出几分哭相,俏皮反问道,“舅舅实在高看我,这是您外甥选的着的吗?”
“呃…”盛紘一愣。
也对。
他与徐安聊得太畅快,徐安遣词用句、神色语气让叫他恍若在与一名束冠后辈相谈。
“是我疏忽,那…安儿,你写几个字来,让我瞧瞧你书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