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琏惋惜叹道:“还是慢了一步。”
陈义沉默了一会,忽然又跳了起来,急道:“他们还有一个同党……劳烦大家再走一趟,随我去抓捕薛应魁。”
李若琏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在下奉命看守关卡,你又没有驾帖,又没有公文……贸然跟你去抓人,不合适吧?”
“来不及请公文了……”
陈义忽然蹲下,揭开其中一个刺客的蒙面头巾,又道:“李兄请看,他就是其中一个通缉犯。这伙贼人凶残之极,恐怕会杀薛应魁灭口。等请到公文,就来不及了。”
李若琏俯身一看,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像比对。
果然,死者就是三个通缉犯中的一个。
“确实是他,只是……我们巡捕营只管城内追凶,不得入宅抓人……”
“李兄!”
见对方脑子却如此迂腐,陈义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凶徒至少还有三个人,自己孤身一人前去,委实难以成事,只好继续劝说。
“这样,咱们也不抓人,就到薛家看看。咱们两个堂堂官差,去找一个水户喝茶聊天,总不犯法吧?等卫中大人到了,咱们再抓人就是……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这个……行,老子豁出去了,跟你走一趟便是。”
李若琏下了决定,便与陈义快步走回大街,让士兵牵来马匹,又招呼来两个得力手下。
“朝天宫不近,我们四个人骑马去。”
“甚好。”
陈义招来一个士兵,吩咐他前往骆家报信。然后,与李若琏等人策马急奔,往薛应魁家里赶。
薛家在西直门内侧的朝天宫西坊,与陈家相隔三个坊,确实不近。
四人策马跑了一刻钟,直至看到薛家大门外灯笼高挂,似乎没什么异常,众人才放下心来。
陈义跳下马匹,拉起门上铁环就“砰砰砰”猛敲。
在等待应门的时候,他庆幸地对李若琏道:“幸亏有马,看来,咱们赶到了贼人前面。”
然而惺忪的门房却揉着眼睛告诉陈义,家主不在,请众人明天再来。
“不在?瞎了你的狗眼。睁大眼睛看看,老子是谁。”
陈义晃了一下锦衣卫腰牌,一脚将门房踢开,抓起一个小厮就往里闯。
问起薛应魁在哪里,小厮也说不清楚,只说有四个姨娘,家主睡在哪间,谁也不知道。
此时以近三更,薛家的人都已经入睡。
听到院内喧哗,十几个壮丁拿着木棍、锄头等武器出来阻挡,被李若琏等人一一制服。
接着,几个女眷探头出来查看,见到五个如狼似虎的官差,又吓得尖叫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官差杀人啦!”
一时间,薛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陈义举起腰牌,在庭院中朗声道:“锦衣卫办案,薛应魁速度出来回话。”
等了一会,一个三十多岁,刚穿戴整齐的妇人走出,作揖应道:“不知官差前来,老爷今夜并未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