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来不及吃惊,在他之后,不少士兵也开始捂胸哀嚎、口吐白沫。
短短几分钟,将士们倒了大半。
一边的祝诚和温子言对视一眼,朝人群冲过去。
挨个探过鼻息后,发现人都没死,但气息微弱,应该也坚持不久。
昏迷的将士们全部嘴唇青紫,黑线顺着脖子浒关向脸上攀爬,明显是中毒所致。
“坏了,是缴获的粮草。”祝诚道,“走,去看看”
这次用来蒸窝窝头只用了一部分,剩下大半粮草全部堆放在冲锋营后面的仓库之中,祝诚匆忙前去,抓起一捧闻了闻。
“是断肠草。”祝诚道,“断肠草磨成粉末,混在这糙面中,只吃一点就能致命。”
他看向温子言:“你去汇报将军,我去找解药。”
温子言闻言,转头就跑向将军帐中,祝诚则在仓库中继续寻找。
还好,仓库中有士兵们平日从山上挖出的草药,因为不明白药性,被他们堆在这里没有用过。祝诚翻出不少甘草和金银花,还有掌叶大黄。
趁着篝火没灭,他在上面架起大锅,把药扔进去全部熬煮。
这时,将军也匆忙赶来。
“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毒?”
将军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士兵,眉毛皱的能捏死一只苍蝇:“都有哪些人吃了?”
祝诚粗略估算:“除了我、总监管和温子言,大家或多或少都吃了。”
将军长叹:“完了。此时若是敌军来犯,我们……”
“将军不必着急。”祝诚沉声,“我煮了一锅解药,给每个人服下可解。但中毒的人数太多,恐怕解药不够,其余的人需要饮羊血羊油才行。”
“羊。”将军呢喃,“现在哪来的羊。”
祝诚这才反应过来。
刚刚他太着急,竟忘了现在这种时候,别说羊了,恐怕就连猛兽都得被人抓来吃掉。羊牛和猪,纵是君主殿都很少见。
沉思片刻,祝诚道:“我还有个东西,应该能解。就是不知道数量够不够。”说着,他从怀中拿出药瓶,倒了几颗之前给骆泽吃过的药丸。
将军当场拍案决定:“好,无论怎样,就先试试。要是成功,你也不必升为百夫长了,我即可下令,升你为千夫长,统管本营!”
祝诚抱拳:“是。”
将全锅汤药煎好,再重新接水、架锅,在水中加入药丸接着熬煮。
让温子言先去把熬好的药给士兵服下,祝诚则挨个将在帐篷中的中毒的士兵搬出来,躺在篝火旁。
喂药、熬药。喂药、熬药。
这一番操作下来,天已将亮,将军也开始给祝诚打下手,终于,在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二毛第一个睁开眼。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二毛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只能摸索着爬向一旁草丛,哇哇大吐。
士兵们挨个清醒,管峰也幽幽睁眼。
“能醒来就是没什么事了。”祝诚擦汗,松了口气。
将军拍拍他的肩,眼中充满赞许。
“将士们,从今天开始,祝诚升为千夫长,冲锋营的将士们都听他号令,大家好好休息,我这就进城,亲自请命君主。”
说罢,将军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管峰只觉头晕目眩,腹部犹如翻江倒海般,就连面前的祝诚都是重影。
大家稍缓体力,全部进帐中休息,只剩管峰依旧坐在地上,语气缓慢:
“是擎国的人下的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