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之后，小太监慌张行了礼，一骨碌便跑没影。

文柏聿停下脚步，偏头准确无误的看向左前方。

一片落叶在空气静默地打了个旋，慢慢的，男人弯腰俯首行礼，

“奴才请柳小姐安。”

一双高贵典雅的金缕小鞋缓缓从山后走出，柳芊芊带着面纱，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文总管怎么知道是我？”

察觉到对方有意靠近，男人也不恼，他知道，对方厌恶他。

果不其然，柳芊芊只是在距离一尺时便停下来。

“太后极为喜爱鹅犁香，这款香料制作繁杂，稀有。整个皇城也只能供应三人，柳小姐便是其中之一。那小太监许是呆的久了些，不经意沾染了些许。”

柳芊芊温婉的掩唇发笑，“不过短短半年，我都快忘了，你束发那年便入了制香阁。”

“柳家那边，我知道是你在暗地出手，还有这次，如若不是你向贵妃姐姐传话，恐怕我也没这么快出来。

有些想不明白，文总管地用意，这是想借我向我父亲投诚？”

文柏聿摇头，平和道

“我知道柳小姐此番冒着风险寻我，并非为家族。柳小姐不必挂怀，这对文某也只是顺手的事，只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还了罢了。

我相信，即使没有我，柳小姐凭借自身依旧能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阵寒风刮过，风轻轻吹起男人衣摆，柳芊芊笑盈盈地打量他，

青年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如竹，如今给人感觉不像以往那般张扬肆意，更多的是一种内敛沉默。

即使处于下位，语气依旧不卑不亢，尽显谦卑。

可惜这副好模样落在柳芊芊眼中只觉刺耳恶心。呵，贱人！

她眼神泛起寒意，笑意不再，

“你以为帮了我几次，我便会谢你吗？情分？是指以往点头之交地情分，还是你落难时没多踩几脚地情分？”

见对方哑然，柳芊芊干脆撕破脸，冷哼道

“你便是这副模样蒙骗的江江？我现在是该像以前那般叫你文公子，还是文公公？你可知道，在皇宫奴才私相授受乃是死罪。”

她姿态闲适地绕着男人上下打量

“男女大防何等重要？江江见的人少，很容易被外面迷惑。她还小，可以体谅，可是，文公公难道也不懂吗？还是说，文公公是有意置她于死地。”

柳芊芊最后一句说的很重，将她本身的敌意尽数暴露出来。

文柏聿默然，“奴才只是奴才，柳小姐如何唤永远不会变，至于江姑娘.....”

男人顿首，闭眼许久声音哑声道，

“奴才与江姑娘从无半点私情，江姑娘只是怜惜奴才的遭遇罢了。”

她似是气急，语气也骤然发冷：“我实话告诉你，我压根不在意你们之间到底有无私情，可是，你该明白”

“在外人眼中，你每靠近她一次，便多给了旁人攻伐她的机会。”

柳芊芊俏脸冰寒，声音陡然拔高，拿手指他

“如今外面有多少人开始查她，你可知？就因为你身上一屁股烂事，文柏聿，你拿什么保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