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樱雪居门前坐了许久。

花宜风挽住她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肩上，尽情沐浴沁人心脾的春风与灿烂日光。

他们聊了很多，从前世聊到今生，聊十二仙迥异的性格，聊渺渺的硕鼠可爱还是白醉澜的萌狐狸可爱。

了解得越多就越喜欢，花宜风一整天都翘着嘴角，眼睛笑得弯弯的，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他知道琰絮是面冷心热的类型，她其实很喜欢大家，也很想融进去。

“这还不好说？我帮你呀！”

琰絮教花宜风武艺，花宜风教琰絮社交。

于是第二天花宜风牵着琰絮的手来到众仙面前，逢仙便讲：

“我们是道侣啦！”

琰絮：“……”

琰絮话音刚落，胸口的道侣契就闪起了光。

花宜风尴尬地挠挠头，又看着琰絮的眸子，怯懦地问道：

“阿絮，你愿意我当仙首吗？”

她要感谢花宜风，他教她演戏，教她撒娇，教她表达自己的感情，把她带离一个人的孤岛。从遇见花宜风开始，她才算真正地活着，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因为职责、仙僚或者对他们的存在全然不知的凡人。

没到一天，十二仙全都知道花宜风和琰絮结成道侣了。

……很好。

“宜风，我们是平等的。”

“这样吧，”白醉澜用欣赏的目光看向花宜风，“同意小花当仙首的举手！”

琰絮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响：

“哥哥姐姐们，落暮最小，你们不会让落暮当仙首的吧？”

十二仙难得地聚在一起，白醉澜肆意地躺在草地上，手腕还缠着一条银蛇：

“要管这么多神仙，还要去天上开会，这仙首是个苦差啊。”

日光渐暗，夕阳西晒，花宜风蹦蹦跳跳地赶回樱雪居，看见琰絮还在门前石阶上坐着。

紧接着她又碰到了落暮，小落暮绕着她打量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就说你们两个很般配，果然走到了一起，恭喜恭喜啊！”

不适应自己能被人如此喜爱，今后所有的路都有人同行，喜怒哀乐能与人共享。

让这么多法力高强的神仙尊称他一句仙首挺不好意思的……

“那个……在下想练剑。”

她还是面无表情，望着远处的仙岛发呆。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当还是仅仅为了解决大家的烦恼。

“花宜风，”琰絮认真地说道，“我喜欢你，特别喜欢。我原以为我不会再对任何事物产生感情，可我不讨厌你靠近我，甚至还在期盼。我答应你结契不是一时冲动，是想与你长长久久。我知道你表面上活泼开朗，其实内心有点自卑，尤其是在我面前。我希望你能放下那种情绪，坦荡地与我在一起，你在别人面前桀骜不驯，在我这里也可以，我喜欢真实的你。”

“我要研究医术，醉澜要研究蛊毒，我们两个可能不太适合。”

这东西在道侣召唤的时候，自己身上也会显现，然后琰絮就看见涂思心的手停在半空，眼睛也瞪得溜圆：

“我不想去天上，天庭神仙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哪有我们这样自在啊。”

花宜风抿了一下嘴：

被琰絮戳中心口，花宜风垂下了头，他确实自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明静动人打架贼狠的琰絮仙子。

众仙纷纷给出反应，就连要睡着的渺渺都把手举过了头顶。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