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陆白运转掠影,脚踩飞花,瞬间出现在高塔法相旁边,七根剑柱紧紧跟随。
蜡黄男人见状,立刻冷喝一声:
“爆!”
高塔法相犹如被点燃一样,气息猛涨,体形瞬间变大一圈。
同时,藏在其中的劫力,也轰然释放,在陆白猝不及防之际,将他震退十余丈。
陆白抚着胸口,感觉一阵发闷。
妈的,轻敌了。
既然法相不让靠近,那就远程攻击吧。
“兵分两路!”
陆白两手一招,便带着‘三根’剑柱,直奔蜡黄男人。
而另外四根,则向着他的高塔法相剿杀而去。
蜡黄男人一翻掌,亮出一根像是芦苇一样的竿子,顶端还带着花绒,横扫而出。
刹那间,一股极尽‘荒凉’的气息弥漫开来。
陆白接触到之后,心中不由升起一阵萧瑟之意。
在这阵萧瑟之意的影响下,他的锐气,立刻下降一大截,身形和动作也变得迟缓。
魂技?
但看起来又不太像。
因为,这股荒凉之意的载体,并不是神魂之力,而是从蜡黄男人的攻击中,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
所以,这应该是功法导致的。
何方势力拥有这种特殊的功法?
嘭嘭嘭……
就在陆白思量之际,芦苇竿和墨渊剑以及三根剑柱,便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接着,两道人影便像弹簧一样,猛然向两边弹开。
其中,陆白在刚刚接触到的一刹那,就开始往后退。
他的硬实力,终究比对方稍逊一筹。
一个大境界的差距,不是那么好弥补的。
而蜡黄男人,在接下墨渊剑和第一根剑柱时,没有任何问题。
身形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但他在接下第二根剑柱时,情形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二根剑柱爆发出来的威力,远超其它攻击。
大约达到了十倍的差距。
直接将蜡黄男人给掀飞了。
他翻滚出去的距离,比陆白还要远。
姿态也更加狼狈。
甚至,由于他弹射出去的速度太快,紧随而至的最后一根剑柱,都没能打到他。
前后四次攻击,只暴了一次。
但这一次,却接近10倍上限。
狠狠给了蜡黄男人一记耳光。
嘭嘭嘭……
另一边,四根剑柱和高塔法相也撞到了一起。
运气不错,足足暴了三根。
但很可惜,暴的幅度都不大,因此没能讨到什么便宜。
陆白压下体内震荡的气血,将目光投向远处的蜡黄男人。
只见,他的脸色一片潮红。
像是喝醉酒一样。
别说,有了这片潮红,他的气色反而变得光泽水润了一些。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表情极度阴翳,眼神也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胸口更是起伏不停。
作为渡劫大佬,却被化神晚辈给打成这副熊样,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可想而知。
其实,刚才那记10倍暴击,虽然很强悍,但要说能给蜡黄男人造成什么重大伤害,也不可能,毕竟它只是一道普通攻击,没有叠加任何战技。
蜡黄男人之所以如此激动,主要是被气的。
陆白的打法太损了。
总是在众多攻击中隐藏一到两招杀手锏,以做偷袭之效,令人防不胜防。
如果他全力以赴,应对每一记攻击,就会分心分神,浪费魂元。
但如果有针对性地区别应对,他又分不清楚哪个是杀手锏,哪个是普通攻击。
一般来说,杀手锏即便隐藏的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抹去痕迹。
但陆白的杀手锏,没有接触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只有接触之后,才会突然爆开。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如果蜡黄男人诚心向陆白求教的话,陆白就会告诉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再来!”
蜡黄男人大吼一声,心中憋着无尽怒火。
他虎躯一震,释放出漫天‘荒凉’之意,铺天盖地朝陆白席卷而去。
陆白咬咬舌尖,醒一下神,然后迎上去喝道:“就你会精神攻击啊?”
“烬蚀!”
陆白扬手一丢,墨渊剑便化作【魂器】形态。
用这种形态施展它的本命剑式,威力将更加强大。
荒凉之意和沉迷之意甫一接触之后,便开始相互渗透,相互蚕食。
陆白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
他全力操控三根剑柱与蜡黄男人进行周旋。
嘭嘭嘭……
这次运气不太好,一根剑柱都没有触发暴击。
陆白被狠狠地轰飞出去。
蜡黄男人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他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但下一回合的碰撞,又立刻让他的面容扭曲起来。
三根剑柱足足暴了两根,而且幅度都不低,约在五到七倍之间。
蜡黄男人被连续两击,轰得像断线风筝一样。
另一边,高塔法相和四根剑柱与两人的本体紧密相连,立刻就受到波及。
当陆白被轰飞时,四根剑柱的锋芒顿时暗淡不少,威力大减。
同样的,当蜡黄男人被轰飞时,他的高塔法相也会跟着一起颤抖,其上旋转的符文,犹如火星子冒出烟囱一般接二连三熄灭。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随后的半炷香时间,两人又断断续续硬拼了十几回合,这才退后千丈,稍作喘息。
蜡黄男人抬手擦掉嘴角渗出的一缕鲜血,面沉如水。
在交手之前,他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逼到这步田地。
渡劫碾压化神的劫力,在陆白面前,似乎不起作用。
一是他也有劫力。
二是剑意的锋锐,可以抵消一部分劫力带来的破坏。
再看看陆白的状态,他的胸前也挂着一些血迹。
但他在精神和体力,都还算比较充沛,展现出极强的韧性。
精神方面(魂力)还好说,他拥有高级魂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挡住荒凉之意的入侵。但体力(元力和肉身)方面,也这么持久,凭什么?
蜡黄男人觉得,哪怕是渡劫初期的石浩或者侯乙未,在跟他拼了这么多回合之后,都未必还能如此从容。
但陆白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