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医生神色严峻,沙哑的声音像是棉絮般堵塞,“在抢救间。”
卢溪看着年轻医生眼下浓黑的眼圈,心中一软,举起手中满当当的早点,说道:“休息会儿吧,这是我们买的早点,吃点吧。”
年轻医生摆摆手,疲倦的神色里是无悔的专注,巨大的口罩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说道:“谢谢您,但还是先放到护士站吧。”而后,又充满歉意的说道:“实在是……病人太多。”
卢溪点点头,眼中的光亮似乎又明亮了许多。
雪花裹着雨水,溅湿了路边的梧桐树。谷思邈身着黑色大衣,面色冷峻,身后拖着小巧的行李箱,疾步匆匆。
昨日,他接江北院长于智博的越洋电话,说是江北发生重大车祸,人员伤亡惨重,甚至有些病人病况复杂,除他出面,否则希望渺茫。
他长长叹口气,如烟雾般的哈气盈盈绕绕的漂浮在空气里,似是缠绕了他许多年的幽灵,纠缠不放。
“谷伯父深夜回国,竟连个接机的人都没有,实在是晚辈的不是。”
突兀的男声,在空旷的机场尤其刺耳。沈愈双手插着口袋,身后是急欲跳出乌云处的日光,他噙着淡淡的笑,可眼里的寒霜却似一把匕首,恨不得刺进对方坚硬的胸膛。
“小……愈。”谷思邈有些发干,他看着眼前雄姿勃发的男人,心中有些宽慰,更有些矛盾的苦涩。
“真好,谷伯父还能记得我。”沈愈的笑容愈发大了,“但今后,我怕是要改口,叫您一声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