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迅速在心里换算,这家酒楼的掌柜一个月的工钱差不多在八两银子左右,那他半年的工钱就是差不多五十两。
掌柜这么多,伙计也不会太少,按没人五两银子算,那仅这一家铺子这一项的支出就近一百两。
苏暖手里握着太子殿下交给她的十二间铺子,也就是说过几天太子府要有一笔一千二百两左右的支出。
这笔银子对太子府来说不算多,可是如果她把银子都调做他用,给太子殿下来个措手不及,他就会去其他地方弄银子,那说不定就能知道他的来钱路子了。
真是意外的收获!
“这样吧,你们的工钱跟今年的过年钱一起发。”
多几个人,多分太子殿下几两银子,她可不想省这个钱,省下的以后还不知道进谁的口袋呢。
跟荀筝相比,这些偷懒的伙计可爱多了。
“那个,侧妃娘娘,今年的过年钱也有我们的吗?”
一个小伙计弱弱问道。
“嗯?往年没有吗?”
小伙计一听还以为往年也有呢,回头就对同伴说:“姓曹的黑心肝,吞了咱们的过年钱。”
“曹掌柜不是那样的人吧。”
“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就偏心那些老人儿,那些脏活累活不都是咱们这些新来在干。”
苏暖回头瞟了一眼伙计口中的“老人儿”,这些人外貌上看起来确实比这些要走的人年龄大,大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年龄差得有十岁吧。
“你们也没拿到过过年钱吗?”
苏暖问身后的“老人儿”。
一个看起来年龄最长的人被人推出来回答问题。
“回侧妃娘娘,咱们这些人是有过年钱的,曹掌柜每年都带着我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去领银子,领回来再分给大家。”
“那为何没有他们的?”
苏暖一指“新人们”问道。
“他们都是后来的,后来的人没有。”
“为什么?”
面对苏暖的灵魂一问,年老一些的伙计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点什么。
苏暖觉得他不是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遮盖过去。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老办法,吓唬吓唬他,让他说实话。
“你不说这件事我也能查得出来,可是如果我自己查出来了,对你们可都没什么好处。你们应该知道现在太子府里我当家,只要我一句话今年的过年钱你们铺子就拿不到了,而且说不定我一不高兴就带你们去矿上走走呢。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讲实话,你可得想好了。”
那伙计不禁吓,几句话就白了脸色。
“侧妃娘娘,我说实话,说实话,求您别再提矿上了,我的一个同乡几年前被卖去了矿山挖,两年不到就死了,听说死的时候一张草席一卷,人就被扔去了乱葬岗,尸身被野狗啃,那叫一个惨。”
“知道惨就快点说,别磨蹭。”
“我说。咱们这些领银子的都是在这里干了八年以上的,都是当年太子殿下盘下铺子时就在店里干活的。当时殿下定下的规矩,只要他盘下铺子时就已经在铺子里干活的人每年都能领到太子府发的过年钱,但是之后招进来的人都没有。”
“为什么?”
苏暖再次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