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琥珀急忙上去将她拉了起来,“哎呀,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太最不喜欢这个,你快点起来。”
清心喜极而泣,眼泪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看得琥珀哭笑不得,急忙拽了她去收拾屋子。
“哎呀,咱们快点去拿东西收拾屋子,一会子让你太太舒舒服服地好生睡一觉,这才是正事。”
琥珀带着她往外走,清心忙不迭地跟上生怕自己动作慢了,耽误了尤氏休息。
待两人出了门,史溁觑着清心离开的方向,笑着问尤氏道:“这个丫头,我好像从未在你府上见过,你是从哪里把她挑出来的,这人可不可靠?”
尤氏抿着干得发裂的嘴唇,露出一地笑容,“她是小时候对我好的那个婶子的外甥女,从小爹娘就没了,能活下来全靠族里人家你一顿,我一顿的接济,好容易将人养到了十岁,结果遭了灾。
族里的人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就商量着要把她卖了,我那婶子知道了,便冲到买家之前,先掏钱将人给带了回来。
她知道我身边没有信的过的人,便将她这个外甥女送到了我这儿,婶子对我有恩,我也没和她签契,等她到了年岁,我是要将她好生嫁出去的。
史溁颔首,随后见尤氏的脸色愈发疲惫,便也不和她多说,只叫人将她送出去休息,这时,鸳鸯忍不住问道。
“老太太,这寻人怕是京兆府的差役们最拿手了,要不要让史大爷拿着咱们府上的帖子去让他们帮着找找?”
“不妥。”
史溁拍了拍鸳鸯的手,对着鸳鸯解释道:“不能让京兆府去找,我看,这件事就是尤老娘棒打鸳鸯,那尤家三姑娘我瞧着是个极有成算之人,不会任由尤老娘摆布,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意料中事,我并不意外。”
“那老太太您为什么说不能惊动衙门?”
史溁轻点桌面,叹道:“东府的事情出的够多了,之前刚因为这个张华和尤家的事情闹到衙门口去,这会子尤家再出什么事,岂不是让人更加怀疑那张华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清白的。”
“可那张华确实不是无辜的。”
“对啊,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世人总是会先同情弱者,张华于东府而言,怎么看都不算事强者吧?”
鸳鸯点头,“那老太太,既然不能惊动衙门,那咱们就只能自己找了,京城这么大,咱们如何找得到人呢?”
史溁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个不难,我心中大约知道该怎么寻他躲到哪里去了,只是尚缺一人来帮。”
鸳鸯听了心头一动,忙问史溁需要何人,史溁哈哈大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只去将宝玉叫来,我一问他便知。”
鸳鸯有些意外,她不意史溁所说之人便是宝玉,却也按照史溁的要求去找宝玉,然而她去的时候,宝玉不在自己屋内,最后竟是在贾琮处找到了正拿着一沓子功课改写的宝玉。
等宝玉过来,史溁便向宝玉提起了柳湘莲这个人,宝玉见史溁知道柳湘莲心中有些诧异,他从来都没跟史溁提起过,他在外听戏时遇到的人,不过下一秒他就想通了。
定然是自己的小厮说出去的,见史溁不是要怪罪的样子,宝玉有些好奇地问道。
“老祖宗,您问柳湘莲做什么?”
史溁笑道:“他们家原和咱们家有些渊源,现如今有人有要事要找他,却寻不见人,我想到你们的关系不错,便问问,宝玉你可知道他可有什么落脚之处么?”
宝玉思索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说道:“他平时就不怎么爱在家待着,十次有七次我们派人去找他是找不见的,不过,最近他好似经常和陈也俊走在一起出入,住的也是陈也俊手里的一处用来读书的院子。
老祖宗若是想要找他,只管叫人往陈家去找就是了,他定然在那里的。”
史溁笑道:“我就说你该知道,他生的好,为人又义气豪爽,很该多与他来往才是。”
宝玉没想到史溁没有阻止他与无名无爵,还在贾政看来一贫如洗的柳湘莲来往,心中欣喜非常,便与史溁说起他知道的柳湘莲其他的事情来。
“老祖宗,他的武艺是我们这些人里头最好的,他曾经给我们展示过他的剑法,连我这等不通武艺之人都觉得他甚有章法,说话又随和,我们都爱和他在一起。”
史溁作惊奇状,叹道:“这样的人宝玉你该早些介绍给我认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