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毕恭毕敬,看着来人:“启禀王爷,叶姑娘要走。”
她知道,今天若是没有夜慕寒的一句话,她怕是走不了。
转而直视对方,不卑不亢:“这些天,承蒙王爷关照,民女不胜感激。只是民女现在有要事在身,还请王爷见谅!”
“管家,言儿是本王的贵客,如若有人胆敢对她不敬,那便是对本王不敬!”
“王爷恕罪!是奴才失礼!”老管家躬着身子,诚恳赔礼:“叶姑娘,方才是老奴失礼,还请叶姑娘不要怪罪。”
叶言实在没心思看这一仆一主唱双簧,虚扶起对方,“管家也是尽忠职守,是叶言失礼了。”
既然说了她是“客人”,叶言也有话直说了。“王爷留步,民女先行告退!”
话毕,叶言甚至等不到对方应允,匆忙转身就走。从头到尾,也没有看一旁的东方汐一眼。
不错,就刘大叔受伤这件事,她是迁怒于东方汐的。
毕竟她曾经那么的恳请他们,保刘大叔。只是他们竟然连这么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
“刘大叔!”
“闺女,你回来啦!咳咳这些天,你在外面没受苦吧!”刘大叔强颜欢笑,但身子骨的虚弱,却是掩饰不了。
“刘大叔,您先喝口水。”叶言又顺势替他拂了拂后背,顺气。“大叔您的伤怎么样?有找大夫看过吗?”
“闺女,不必忙乎了,我这老头子,留着这最后一口气,就是有几句话要交代你。”
“大叔您说!您说!”不觉泪目。
“闺女,前世因,今生果!你又何必过于执着?放下,才得自在!”刘大叔费力说完,便有些气喘吁吁。
“大叔您”叶言直觉刘大叔这话别有深意。
刘大叔当即点了点头,承认自己早已洞察一切。
“闺女,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刘大叔是含笑走的,走得很安详。
不过他的这份良苦用心,对于叶言来说,终究过于沉重。
她又何尝不知道,唯有放下,才得自在?只是柔弱如她,要做到“放下”,谈何容易?
就拿刘大叔的死来说,她就做不到“无动于衷”。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又一次迫使她去面对她最不愿见着的那一幕:她是灾星,会连累任何一个想要对她好的人。
爸妈,哥哥是这样,刘大叔也是这样。她甚至再不敢靠近任何人。只因她是一个“不祥之人”,不配拥有幸福。
“你打算关自己多久?逃避多久?”东方汐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情绪。
叶言只觉被踢开的门,光特别刺眼,但她却连伸手去挡都觉多余。全然痴傻了一般,望着眼前的人影。
“叶言,你到底怎么啦?”对上她那毫无生气的眼睛,东方汐只觉心都痛了。上前搂抱起地上之人,连连安抚:
“你要是难过,你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但请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
哭?叶言没有哭!大多时候,她都忘却了身体还有哭的“机制”。
她睡着了!三天三夜没合眼的叶言就这样在东方汐的怀里睡着了!
东方汐是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