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山鼻头一酸,有水光在眼眶里打了个圈,又被强忍了回去,闷闷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有些无措地加快了脚步。
老大爷叹了口气,慢慢往下走,他这个年纪,早就看透了生老病死,其实本也不应该为别人的生死而低落。
只是今天看见带着鸡和纸钱来的杨大山,想起了他以前在村庄里的日子。
因为焚烧纸钱容易烧山,已经没人敢干这种事了,就算是在开发好南山,大家也习惯性的不会想起传统的祭祀方式了。
一来是习惯了,二来也是图个方便,所以,这些城里人,来不了多少次,来了也只是抱着花看看,带着孩子来认认碑。
杨大山迈着沉重地步伐,尽管是走得慢,也是走到了墓碑前。
他一到地方,低着头将东西放好,拿着鸡拜了几拜,因为不敢淋血,怕给别人添麻烦,就没弄。
毕竟要是路过的人看到了,不得吓一跳,守墓的人还要费心力打扫,不好。
杨大山打开塑料袋,将里面的纸钱拿了出来,不是那种印得花红柳绿的天地银行,而是黄色的那种,中间印着一串串铜钱一般的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左手拿着纸钱,右手拿着打火机,将纸钱在手上点燃,在火快要烧到手的时候,他才松手把纸钱扔到了地上。
他跪在地上,一边往火里扔纸钱,一边碎碎念,低声说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头一直低着,没敢抬头看碑上的照片。
纸钱被他一点点烧完,他仍然跪在地上,闭眼拜了三下,然后起身打开了墓。
墓里面有一个空间,打开后是一袋袋金色的细沙。
杨大山颤着手拿起一袋,放进了红色塑料袋里面,透明袋子沾上了鸡血,看起来有点瘆人。
远处的姜穆回正好看见这一幕,啧了一声,道:“人赃并获啊,话说,这东西他哪儿弄来的?”
徐均赋思索了一番,道:“估计是那炸弹犯付给他的酬劳。”
姜穆回笑乐了,说:“哪门子的酬劳是这玩意儿的?怎么也该……弄点金条或者红票子。”
她说着,皱了皱眉,道:“故意的?”
徐均赋:“如果是故意的,那抓住了杨大山,估计就是最后一道了,。酒吧里的那条线,直接就会断在杨大山这里。”
他这句话说得极其肯定,估计是考古过他们缉毒队的案子了,他们的案子经常走到一半就直接断,很少有一条线查到底的。
之前抓K的那次算是特别顺利的了,那种情况,可遇不可求。
也就是因为那次,大家都对温阑的观感很复杂。
一边非常感激对方能把这人情给送过来,一边又觉得随心所欲的温阑太难掌控,怕哪一天自己被算计了。
毕竟双刃剑可不是谁都能掌控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割到自己,他们还是更喜欢拿刀。
刀是单刃的,拿着它的时候,刀刃永远朝前,向着敌人而去。
姜穆回道:“别说丧气话,要相信古老国家的玄学力量,快呸三声,把霉运都给呸掉。”
徐均赋很配合地呸了三下,道:“还不冲吗?再不去就……我靠!”
他目光触及到那边杨大山的动作,突然一个大动作,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