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还在那里恨铁不成钢,“之桐在咱们祝家辛苦那么多年,等了你那么多年,这样的女子你上哪里再找?
如今你说要同人家好好的,人家不愿意了。走了!执意留下聘礼,一个铜子儿都没带走。
多决绝,多伤心!”
祝景澜站了起身,“没有和离,她只是先行一步回浦城,会回来的。”
“啊?”
“儿子说她会回来,就会回来。她的聘礼一分都不要动,还是她的。”
“可是她连留下的丫头都带走了。”
“那她的屋里也时时清扫洁净。”
浦城的府衙里,赵同知屏退了所有人。
祝景澜当着黄之桐的面把情况说给赵西屏听。
赵西屏再三确认:“五表妹你可是真下定决心了?”
“五表妹,再后悔可就难了?”
“五表妹,我做哥哥的还是劝劝你,祝贤弟是难得的良配。”
黄之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怕熟人相劝。还是硬着头皮道:“赵大哥,之桐既然喊你一声哥哥,您就成全我吧。”
赵西屏摇头惋惜:“可惜了。”
还是给和离书上盖上府衙的媒氏印章,还给他们,郑重叮嘱黄之桐:“祝贤弟说的没错,此时不宜宣扬,什么都没有保命重要。”
黄之桐这回听了劝,“谢赵大哥,之桐知道了,保命要紧!”
出了府衙的门,黄之桐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此生的第二座大山终于挪开了。
出了国公府,离了夫家。算算日子,她等这一天等了七年!
如今只剩最后一步,怎么说服驰勇将军。
既然木已成舟,攻克原身的父亲,比前两个难题应该简单些。
徐徐图之吧。
此刻的天都是蓝的,云都是白的,初夏的风都是凉爽的。浦城从来没有那么热闹过!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
“签了和离书,咱们再也不是夫妻了。以前的事儿就翻篇了。”祝景澜走近她,像是自语,又像是对她说。
“没关系,祝大人,咱们工地同僚的情分还在。你还是我商客呢。对了,那和离的银子你执意要出,就谢谢你了。”黄之桐一身轻松。
“聘礼你不带走,补偿你也不要,没道理和离的银钱还要你付。”祝景澜道,
“从前的事儿翻篇了,咱们同僚的情分还在。要不去你宅院替你庆祝一番?”
“美的你。我要回去睡觉!明早去窑场,干活,赚银钱!
祝大人,感谢成全!”黄之桐果断拒绝,转身走了。
“干活,赚银钱?现成的银子不要,非要自己去赚!”祝景澜琢磨,真不是一般女子啊。
瞧着这次真正的和离了,倒没有之前拿到和离书时那么兴奋。成熟了吧。
京城,五月。
韩国公的身体每况愈下,向皇上提出辞去光禄大夫一职,回家静养身体。尽管皇上和朝臣们一再挽留和劝说,但韩国公去意已决。
国公府子孙辈中如今在任上的都没有大的建树,职务最高的依然是大爷,也不过是从五品的司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