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奥菲亚，得了吧，那位神明已经走了，你不用再装作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怀桑说着，双手撑着桌面，靠近了奥菲亚。

或许是因为会议厅人还没有走完的缘故，他将声音压低，用只有他们两人能互相听到的声音道：“你看他的眼神，都快要把‘妩媚’两个字刻在眼里了。”

“说完了吗？”奥菲亚收拾好了桌面的资料，缓缓起身，似是完全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

事实也的确如此。

怀桑这人，永远都喜欢在各种时候对着她说贬低的话，这么多年，她都已经免疫了。

她自己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的目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毋须他人评说，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步调行事就好。

“哼，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科技之神未必是什么好人。”怀桑说，“作为神明，这一切在他的眼里应该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游戏罢了。”

“我当然知道。”奥菲亚将椅子归回原位，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在利用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的能力？”

说完，她便丢下怔愣的怀桑，快步离开了。

就在怀桑看着奥菲亚的背影发呆的时候，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起：“你喜欢她。”

是非常笃定的语气。

怀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转过头就要开骂，却在一个字出口的时候，看清了说话者的脸——刚离开不久的科技之神。

“神明大人，您还在啊。”怀桑立马做出了赔笑的嘴脸，只差没有跪下行礼了。

他低下头，心中忐忑不已，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快速过着刚才他和奥菲亚的对话，反复确认是否有对神明不敬的话语。

然后他讶异的发现，他和奥菲亚没有一个人对科技之神充满了尊敬。

不过对方好像并不在意这个，只是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你喜欢奥菲亚。”

内心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拆穿，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又不好发脾气，也不好再做隐藏，只是点头承认：“是、是的，确实如您所说，我对奥菲亚……”

他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只是在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之后再次开口：“为什么呢？”

“啊？”怀桑抬头。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呢？”为什么不能坦率地告知对方自己的心意呢？

这些问题都是科技之神对自己问的，他先前不能理解自己的心，现在理解了，却又不懂自己下意识做出的举动。

明明是喜欢戚七的，在好久之前他就一直注视着戚七了。

看着她一关又一关的闯过，一点一点的变强，恶劣的性格也在一次又一次的世界中展现。

就算如此，他对她的感情只是在日渐加深。

怀桑听闻科技之神的问题，却并没有将他与情感联系起来，只当他是对他们这些所谓的下位生命体之间的感情感到好奇。

本来可以敷衍过去的，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因为她很优秀……我不确定她是否能接受我的追求，没有胆量去追求她，却想要她的目光跟随着我……”

“很卑劣的做法，不是吗？”科技之神呢喃着给出了评价，声音小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怀桑没有听清，但是他也没有胆量追问，只是在科技之神说“没事”了之后，才赶转身离去。

在关上会议厅大门之前，他听到科技之神说：“或许可以尝试着追求一下，对方也并非无意……”

怀桑微微一愣，在不知道这是科技之神自我呢喃的前提下，将其当做了自己情感道路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