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祖甲所言的“母亲”会是已故的妇妌?小荣一想也对:妇好常年在外,而妇妌自从丧子之后,一直深居宫室,有大把时间来带祖甲。
这样说来,祖甲一定是对妇妌逝去一事闷闷不乐,就想要离开殷都这个悲伤之地,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暂居,好逐渐忘记忧愁。
不对啊,历史记载,他是等武丁逝去之后,面临与他哥哥祖庚争权的不利局面,才离家出走的啊……
不管了,小荣打算好好安慰一番:“你莫怕,你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同样会给你祝福,一刻都不离开你。”
祖甲满脸通红:“我敬你有功于大商,没想到你竟如此胆大恶劣!我母亲尚在宫中安稳度日,你怎可咒她?”
小荣脑袋很乱,也顾不得什么礼法,而是直接说出了已故王后的名字:“妇妌不是你母亲么?你方才说了,她不擅长战事。”
祖甲瞪大了眼睛:“妇妌也能由你叫唤?你说那人也是我母亲,不过她有征战龙方并且斩敌几百之经历;我真正之母亲只有一位,她是妇癸。”
小荣眨了眨眼睛:武丁三后,属妇癸最为平凡,平凡到除了她的名字,其余事情一字不留。
一切都太奇怪了:祖庚不认生母妇癸,却认已故的妇妌为亲母,甚至后世的“司母戊鼎”都是为妇妌而设。
如果说祖庚这么做是为了稳固自身权力,还算是可以说得过去;可眼前的祖甲更为奇怪:明明亲生母亲妇好权威鼎盛,为何他还要认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妇癸为真正的母亲?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祖甲又给小荣一顿数落,小荣自知理亏,并没有还嘴。他只是将祖甲给的那块甲骨牢牢握在手里。
这个孩子越是努力维护妇癸,小荣就越为他的生母妇好鸣不平:是这些权力争斗,才导致孩子不能依偎在生母身边么?
他想在离开大商之前,将这件事弄个清楚。
不一会儿,负责守护最高指挥部的兵士们分为两队,其一进驻山洞,其二却来到小荣的身边,作势就要带走族甲。
小荣深知自己没有阻拦的理由,但他还想尝试一下:“我此时还可代大王之议事身份乎?”
兵士们犯了难:议事局召开之时,小荣的确有这样的底气;如今议事局告一段落,小荣到底算是什么身份?
可他们也不敢得罪小荣,只好派出一人来应对:“多尹大人,我们确是奉王后之命,迎请王子归府。”
小荣拿出了咄咄之势:“奉哪位王后之命?”
兵士觉得小荣不可理喻:“大人,当然是留守都城之王后。”
小荣拿出了祖甲刚刚给予的那块玉边甲骨:“我也奉王后之命,王子还要在这山中休息一日。”
由于小荣把刻字的一面朝向自己,兵士们所见到的甲骨自是透明的那面。
他们顿时慌了神,但兵长出面稳住局面:“你所持甲骨确是王后专用,想来你之授命在我等身前,而我等所授乃新达之命,多尹大人可有疑虑?”
小荣一惊:有两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