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一服,效果正对夏知音脸上的症状,而内服的药同时可以兼顾调理好小姑娘的身体,让她再来月事时不再饱受折磨。
金玉满楼买的东西?
夏知音听到父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都重新恢复安静后,她才缓缓放下了双手,小心翼翼拿起了两个瓷瓶,笑着笑着便哭了。
这会儿她突然明白,昨日乐宁郡主那句话的含义了。
‘不要随便吃药折腾,耐心等着你的谢礼,或许有人的礼物会比谢礼更先到一步。’
此刻想来,东西既然是出自金玉满楼,谢礼应该指的就是唐甜甜的回赠。
夏知音心里既高兴父亲是在乎自己的,又高兴认识了几个真心相待的朋友。
未曾走远的夏将军,偷偷望着又哭又笑的小姑娘,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在这一刻有了抉择。
八月二十七晚。
沈景泽终于在皇宫的方向,看到了一盏冉冉升起的孔明灯,他知道那是君言曦给的信号。
嘉启帝的身体必然出现了神情恍惚的症状。
原来,君言曦自从上次嘉启帝感染风寒康复后,他并没有出过宫。
而嘉启帝竟然指派了几名朝中元老,私下里开始教习君言曦帝王之术。
沈景泽很开心,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走,如今只差一个契机,君言曦就能被列为名正言顺的储君了。
次日。
早朝上。
嘉启帝明显神情恍惚,在距离龙椅几步之遥,他竟险些摔了一个大马叉,幸亏被安公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才避免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失了君王之仪。
待到嘉启帝坐稳龙椅,文武百官行礼问安后,安公公高声道:“皇上近来龙体欠安,诸位大人有事抓紧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落下,工部侍郎郝大人出列跪了下去。
“吾皇龙体欠安,臣等甚感忧心,本不该在此提及此事,可坊间近来人云亦云,传的是沸沸扬扬。
事关霁云国之根本,老臣不得不说。”
嘉启帝听着他叭叭说了一堆废话,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郝爱卿,坊间有何言论,你直接明说就是,无需在这大殿上弯弯绕绕的。”
嘉启帝当然知道这人想要说什么,也知道他因身中毒素受制于沈景泽。
果然,郝大人又说了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将话题扯到了立储之事上。
紧接着又跳出来了几名大人出声附和。
这六人其中有四人是兵部尚书林英山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
在这些人说完后,钦天监的副监正恰到好处的赶来,当众神神叨叨的阐述了近几日的天象。
其一番话下来表达的含义非常明显,星辰之行,日月交替,若早早立储可兴紫薇垣之主,辅国运之昌隆。
“禀皇上,老臣认为几位大人所言甚是,今小皇孙和七皇子皆是品行兼优之辈,无论立他们谁为皇储,都是霁云之幸。”
翰林院学士荀大人适时出声搅浑水,实际上是在逼嘉启帝今日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而他正是沈景泽易容伪装。
在他说完后,夏将军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竟然明确主张支持君言曦立为皇储。
事情僵持到这个地步,连一向不掺和事儿刚回归朝堂的颜慕临,也破天荒的发了声。
他态度明确支持的是七皇子君辰翊。
两人一左一右跪在翰林学士荀大人身旁。
嘉启帝望着大殿之内跪着的近二十名老臣,并未着急开口。
沉默良久后。
“诸位爱卿所言,朕心中明白了,有关立下皇储之事,的确刻不容缓,朕已经有了人选。”
“不知诸位爱卿以为君…”
嘉启帝说到这关键时刻,突然猛烈的狂咳不止。
“咳咳咳咳咳……”
大殿内焦急等待的朝臣既担心又期待,一颗心可谓是煎熬至极。
就在嘉启帝咳的热泪盈眶,忍不住想要在心中骂人之际,本该在京郊大营的陆承舟忽然从殿外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只见他手持类似画卷之物,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上。
“启禀皇上,边界探子传回了霁云朝堂上潜藏细作的画像。”
他这话一出,满朝震惊。
而易容伪装的沈景泽右眼皮突然狂跳不止,他心头悄然爬上了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