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六。
距离沈景泽被秘密关押,已经过去了大半月之久。
在这天晚上,君言曦刚刚躺下,床边悄然出现了一抹黑影,来人用匕首抵在了君言曦脖子动脉之处。
“你是谁?”
君言曦声音透着明显的害怕。
来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轻声哼唱着四句不伦不类的歌谣。
“你是祖父的人?”
君言曦再度开口,语气明显有了变化。
少了几分害怕,多了几分欣喜。
“祖父他还好吗?”
君言曦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全部是围绕着关心沈景泽,丝毫没有问及他们现在的藏身之处。
君言曦的反应似乎是通过了来人的考验,男子缓缓收走了匕首。
“小皇孙,别着急。”
房间内只留下床尾的一盏烛灯,君言曦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
而他心里清楚,对方或许是易容伪装了。
“这位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祖父身体可还好?”
男人轻声笑了笑道:“他不好,被狗皇帝关在那种地方,阴暗潮湿,虫鼠出没,身体又怎么会好得了呢?”
“啊!那这可怎么办?”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祖父年事已高,身体指定会吃不消呀。”
君言曦焦急的坐了起来,这下他看清了来人的脸,的确如自己所猜测,对方是易容伪装。
这张脸平平无奇,丢在人群中很不起眼,没什么特征的五官,若匆匆打了一个照面,很难引起注意的。
而男人正是黑风寨的寨主昊天所易容伪装的。
昊天见君言曦反应反有趣,虽然有心想要再逗逗他,但考虑到场合不对,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小皇孙,据说你虽未被正式立为皇储,但已经被允许去过两次宫内那座藏书楼的顶层了,对吗?”
君言曦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身边被安插了沈景泽的眼线,确切来说是沈景泽用特殊方法收买的人。
从沈景泽找到自己表明真正身世的那一天后,身边的人就被他收买了。
自打那之后,君言曦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被人监视着。
而嘉启帝从唐甜甜的心声中得知后,早已提前告知了君言曦。
事实上也是,沈景泽之所以耐着性子待在那暗无天日的皇宫密牢之中,就是利用这半个月之期,观察君言曦是否有异样。
不光观察君言曦,暗中同时也在监视着嘉启帝的一举一动。
云贵妃似乎病得更厉害了,一日时间有大半在睡着。
而嘉启帝像是知道自己身中慢性毒素,精神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近段时间很少再去后宫,整日将自己泡在御书房之内,除了君言曦以外,见的最多的就是进进出出的太医。
想来是在寻找解毒之法。
唯一显得突兀的是,痴傻的五皇子竟随皇后去了华恩寺为国祈福,淑妃和七皇子也跟着同去,但他派出去的人竟然探查不到皇后一行人的行踪了。
想来定是华恩寺的那个老秃驴,从中加以阻拦。
“既然如此,近两日你再寻个由头去一趟,听闻顶层机关重重,里面藏着一份不为外人所见的藏宝图,你的祖父需要那张藏宝图。”
昊天话音落下,君言曦便疑惑道:“什么藏宝图?”
“我虽才去了两次,但对里面所有东西摆放的位置都了如指掌,在那里边并没有发现什么藏宝图呀。”
君言曦面上神色认真,眼底甚至还闪现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