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愣了愣,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不管是谁的房子,你要嫁进时家,就必须通过我的考察。我儿子非得娶你我拦不住,但你总得让我看到点价值吧?”
沈星冉差点给气笑了:“您要是这样说的话,我还不嫁了呢。又不是嫁不出去,干嘛非得上你家受这罪。”
“不嫁?你说得倒是真轻巧,不就吃准了我儿子非你不娶吗?”
“原来您还知道是他非我不娶而不是我非他不嫁啊。”沈星冉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掏出手机道:“您说我现在要是跟时晏告一状,他会怎么想你?”
时夫人想到儿子护着沈星冉的样儿,嚣张的气焰终于彻底熄灭,指着她你了半天,到底没说出什么能威胁到她的话来,只能气哼哼地走了。
沈星冉松了口气,时晏这会儿正开车呢,又要早会,如非必要,她是真不想打扰他。
时夫人从头到尾都不看好这场婚事,奈何儿子不听她的,估计是想来找她茬儿的。可惜,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受制于人的卑微穷学生了。
虽然时夫人铩羽而归,但沈星冉也高兴不到哪儿去。
都说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时夫人要是动不动就来找个茬,她可怎么办哟。沈星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交给时晏去解决。
母子之间好说话,就让他俩自个儿勾通去吧。她既要上班又想兼职赚快钱,可没空去处理这糟糕的婆媳关系。
时晏压根儿就不知道,在他没在的时候,他老娘和老婆又斗了一场,开完会就开始划计婚礼和蜜月旅行。想着乔冠城也在准备婚礼,便打电话去虚心求教。
乔冠城笑道:“浅浅本来想要自己策划婚礼的,结果刚起个头就嫌烦,一并扔给婚庆公司了。至于旅游,浅浅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只能延后了。”
“半点建设性都没有,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不好吗?我看你家那个也不像是能放下工作去搞婚礼的。”
“这倒也是,冉冉就是个工作狂。你还是把你那家婚庆公司推给我吧。”
“一会儿发你V信。对了,老杜心情不好,你晚上有空的话可以去陪陪他。”
时晏叹了口气:“我看他几年之内心情是别想好了,林欢欢和陆瀚海的婚期定在十月一。”
乔冠城:......
“要不我也十月一结婚吧,省得老杜去那边黯然神伤的。”
“你信不信他宁愿缺席你的婚礼也得到那边去找虐。”
乔冠城一想还真是,郁闷道:“你说说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林欢欢也真是的,那陆瀚海长得不如老杜,家世不如老杜,她是瞎吗?”
时晏沉默了一会儿:“一个伤她至深,一个将她捧在手心,林欢欢会选陆瀚海没毛病。”
“阿晏,你到底站哪边儿的啊?”
“我站哪边有啥用?关键不是林欢欢站哪边么?回头你劝劝老杜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处单恋一枝花。”
“你以为我劝得少,关键得他会听啊。”
“没关系,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乔冠城嫌弃地撇撇嘴:“要是沈星冉跟人结婚,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话来。”
时晏立刻提高嗓门:“是不是兄弟啊,这么咒我。”
这俩都是聪明人,但两颗聪明脑袋凑一块,愣是没想出安慰兄弟的法子,最后叹着气挂了电话。
已经回了曲江镇的林欢欢尚不知有人因为她要结婚而烦恼,正忙着交接新工作呢。应他俩的要求,全局将他俩的工作都落在了曲江镇,陆瀚海的肩伤注定他干不了一线,只能转了文职。
林欢欢则在镇政府捧起了铁饭碗。
不为别的,只为证明她的清白。
当然也算是国家对她卧底成功的嘉奖。另外两人还得了笔奖金,和曲江镇一套安置房。
对于富婆林欢欢来说,这些东西不算什么,却是国家对她们的肯定。
新房尚未装修,两人带着戚岑铮依旧住在孤儿院里。
郑院长乐坏了,这些年小辈们一个个成家立业,留在曲江镇的都少,更别说住在院里的了。以前孤儿院房子少住不开,但时晏捐钱盖的楼太大,郑院长又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闲来无事便总会想起在外头漂泊的这些孩子。
其中林欢欢是她最挂心的,原以为这辈子都没相见的时候了,不想峰回路转,不光能见,还能每天都见,郑院长真是做梦都在笑。
林欢欢的婚礼比着镇上的风俗进行,中规中矩热热闹闹。
于美丽嗑着瓜子点评:“说什么挣了五个亿全是扯蛋,真有那么多钱,婚礼能这么寒酸?”
小帆切了她一声,指着院外一字排开的十六辆豪奢婚车:“这还叫寒酸啊?美丽姐你当初结婚的时候才两辆车吧?”
于美丽的心情顿时不美丽了。
瞪了他一眼扭头去了另一边。
正好看到新郎抱着新娘出来。
雪白的婚纱好大一篷,但他却抱得轻轻松松。于美丽瞧着瞧着又酸了:“这傻大个打扮一下还挺好看的,真是便宜林欢欢了。”
想一下自己老公那死样子,MD,人比人气死人。
豪奢的车队在镇上绕了一圈又开回了孤儿院,没人对新房设在孤儿院有异议,毕竟大家都知道,林欢欢的老公立了大功,政府奖了一套房,只是没装修好而已。
陆瀚海的父母也来了,虽然小儿子不得宠,但看着他成家也是很高兴的。就是他未来嫂子酸得厉害,怪不得二十万说给就给了,原来是已经有新房子了啊。
又撺掇着陆家父母找小儿子多要点儿。
陆母倒是蠢蠢欲动,好在陆爸还有点理智,骂一顿后这人便老实了。
梁浅的肚子还没显怀,穿个宽松点的衣裳没人看得出来,她的婚期定在一周后,这回也来凑热闹了。乔冠城当然跟着来,只是时不时便看着某个方向一脸惆怅,气得梁浅背着人狠狠踹了他一脚。
“干嘛呢,不想来别来,大喜的日子摆这脸子给谁寻晦气呢。”
“哎,我这不是担心老杜嘛。”
“该,谁让他当初不干人事。你跟时晏学着点儿,都是兄弟,他不笑得挺好的。”
“那能一样吗?林欢欢是他大姨子,他要敢在今天耷拉个脸,沈星冉不得让他跪一个月的搓衣板。”
梁浅手往腰上一插:“我和欢欢姐也是朋友,你要是再不笑好看点,老娘让你跪一个月榴莲。”
乔冠城:......
兄弟,对不住了。
杜若舟的车子在孤儿院外停了一整天,时晏和乔冠城喝完喜酒找过去的时候,他随身带的茶杯里已经泡满了烟头。身上的烟味熏得两人差点跌一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