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陈扶桑觉得特别奇怪。
有几件棘手的事情,每次山穷水尽的时候,都能收到暗中传来的纸条,上面写着如何解决,去哪里查,去查谁。
从来没出过错。好像冥冥中,有神仙在看着自己似的。
程邈把几张字条放在一起。
“这字迹,像是姑娘家写的。”只是最近的一封,明显潦草许多,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紫背草,生于山区阴湿的地方。”除了医家,寻常人应该不会这么了解,“下药?这姑娘江湖气还挺重的。”
“依程大人看,此人是敌是友?”
“敌人算不上。”程邈让黎王把信收起来,“不过,殿下还是小心些好,若非亲故,便是有利想图。”
“那她这办法,用还是不用?”黎王也觉得挺损的。
“用。挽用马的事,皇上留给您的期限不多了。”
......
阿鸾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到夏芙蕖房门口,手还没敲下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夏芙蕖背着包袱走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
“该回去了。”
“才住了两天!”
“镖局有规矩。”另外,夏芙蕖害怕姑姑提前回去,自己和苏繁的约定就露馅了。
“不能走!”阿鸾拦住她,扬起下巴,“住了我的店,就是我的人了!”
夏芙蕖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勾起嘴角,一拳朝她耳侧打过去,两人假模假式的过了几招。
“得得得,别来劲。”阿鸾在都城过得滋润,武功荒废了半年,有些招架不住,“我好久不练功了,打不过你。”
“这是住店的钱。”夏芙蕖从荷包里掏了些散碎银子。
“说好了不要钱,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阿鸾推回去,“你什么时候,再来都城?”
“下次走镖的时候吧。”姑姑看她看得紧,出趟远门老难了。
“记得来找我。”阿鸾恋恋不舍的说,“一定要来!”
镖局有规定,在外不能宣扬自家镖门的名号,阿鸾虽然爱使小性子,但也懂得江湖规矩。
不便多问,也凿实舍不得夏芙蕖。
阿鸾无比纠结的把夏芙蕖他们送走,慢慢踱回客栈。
对着客栈的招牌,一脸惆怅。
寻夏客栈的名字,是大老板起的。
听着倒是好听,不过没人知道为什么这样叫。
她这儿也不仅是普通的客栈,还是网罗朝堂里,江湖上各类消息的地下情报机构。
寻夏客栈出了名的性价比高,住店的也不只是穷亲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人多嘴杂。店里的伙计也经过训练,个个都是察言观色,套人话的一把好手,说是放假,其实是跟着大老板出城做事去了。
“陈扶风那个混蛋,走半个月了吧。”阿鸾愤愤不平的想,“肯定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呢。”
都城中的某家客栈。
“公子,灵蛇变红了。”医女回头向主子说,“玲珑丹在城中出现过。”
瓷罐中养的,是一条对玲珑丹特别敏感的小蛇。方圆几十里之内,嗅到玲珑丹的气味,就会全身通红。
榻上的人一袭白衣,双目微合,双唇轻启。
“那就好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