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做毛利兰的女生肯定看到了他身上的衔尾蛇纹身,他必须要杀死毛利兰。
可惜他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很彻底。
在找到少楠后,看着凉宫夜一带着少楠跟在女佣桃田伽知子的身后别墅方向走,而他以毛利兰是他邀请过来的,要对其负责为由,加入了寻找毛利兰的队伍,实际则是为了找到毛利兰,并制造一起意外,杀死她。
那时,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的忙,一场暴风雪袭来,漫天的雪花遮蔽了视线。也让他趁乱与另外两人分开。
不得不说,蛇喰葵是幸运的,他第一个发现了毛利兰的身影,并不动声色地尾随其后。
看着毛利兰走向女汤温泉,一个歹毒的计划浮上心头。
他趁毛利兰弯腰之际,迅速上前,将毛利兰推下温泉,意料到以温泉这样的深度是不可能将人淹死,但这也足够了。
能让她的衣服全部打湿,在这种极寒的天气下,她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猜测毛利兰一定会返回别墅,然而温泉距离别墅有很长的一段路。
仅需趁其不备将她打晕,埋在雪里,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几个小时后,毛利兰就会冻死在这场纯白的暴风雪中,没有人知道是他下的手,这也只是一场意外。
然而让蛇喰葵万万没想到的是工藤新一竟然找到了毛利兰,还把毛利兰带回了别墅。
更可恶的是,毛利兰竟然没死成,在“衣姬”的救治下,居然清醒了。但万幸的是,毛利兰从始至终没有看到是他做的,这也让他能够重新隐藏在人群之中,而且他似乎还取得了妃律师的信任。
但之后,毛利兰一直在妃律师的保护之下,让他无从下手,只能伺机而动。然而少楠在失去母亲之后,却十分重视那个外甥女“衣姬”,这蛇喰葵有些吃味。
那个“衣姬”不仅仅吸引了少楠的注意,还让他的计划破产,真可谓是罪大恶极。
然,让蛇喰葵没想到的是,少楠被凶手盯上了。
蛇喰葵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失去了这位从小玩到大的幼驯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会疯掉吧,也许会舍弃最后一丝善念吧。
就在蛇喰葵由于不放心少楠,敲响挂着楠木叶子的房门,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后,察觉情况不对,推开房门,就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少楠,还有跪坐在他身边的衣姬。
那句“别愣着,快来搭把手,他还有救。”让他如梦初醒,经过两人的合力,少楠终于醒了过来。
一瞬间,蛇喰葵觉得只要少楠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看“衣姬”也顺眼多了,毕竟她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然而少楠的眼里只有他的血亲。蛇喰葵知道不是少楠不在乎他,而是少楠太在乎血亲了,因为少楠失去了太多,最后一丝,哪怕毫无相关,少楠也想紧紧握住,就和当年的他一样。这种感受蛇喰葵十分清楚。
这样导致他杀死毛利兰的计划一再搁置。
“呼~”
此时站在雪地里的蛇喰葵仰望头顶漆黑的夜空,吐出一口雾气。白色的雾气被寒风吹散,消失在空气中,而冰冷的空气充满了蛇喰葵整个胸腔。
他若是不能杀死看到衔尾蛇纹身的毛利兰,他,甚至他身后的组织都会有暴露的危险。无论是他,还是母亲大人,甚至是他的那些姐姐妹妹们都会死,那样的结果是他无法承担的。
而且只要毛利兰还活在世上一分钟,她们就多一分危险。但想要杀死毛利兰还需从长计议,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他不能做的太过明显,只能伺机而动,或者就按莱拉克原本提供的计划,将毛利兰拐到组织里来,想必母亲大人应该会很开心。
毕竟长相甜美,体格强健,是母亲大人喜欢的实验体类型。
而且能在冰冷的雪地里存活那么久,想必她应该也能在实验台上活很长时间吧。
蛇喰葵站在白雪之中,冰冷与黑暗包裹着他,而他就像一条潜伏在阴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致命一击。
咔嚓咔嚓……
蛇喰葵踏着雪,走向夜的深处,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审讯室里的白炽灯,将房间里照得宛如白昼。
宝生箬叶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佐藤美和子拿着一沓资料走进了审讯室,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宝生箬叶,厉声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杀害你丈夫的证据。”
宝生箬叶嗤之以鼻,“你们这是诽谤,是胡乱在我身上按罪名,我要找律师。”
“同样,我们也拿到了签名作假的证据。”佐藤美和子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宝生箬叶。
宝生箬叶翻了一个白眼,“我女儿衣姬在任何一个地方的签名都跟协议上的一样,你怎么说是作假呢?”
佐藤美和子将一张纸摊开在宝生箬叶面前,“的确,无论是书本,还是作业本上,宝生衣姬的签名都和协议上的是完全一样的,因为这些签名本来就是你写上去的,自然是一模一样的。”
宝生箬叶看到面前的纸张瞳孔一缩,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那些无法修改的签名,估计你会想方设法地毁掉。”佐藤美和子盯着宝生箬叶,继续说道,“你可能万万没想到,宝生衣姬的新班主任会将期中考试的卷子全部扫描,并保留好电子版,就算纸质版被你毁掉了,但这个你是无法销毁的。”
宝生箬叶看着面前一张张卷子,紧张地说:“我要找律师,我要找妃律师!”
佐藤美和子从身后拿出一个证物袋,证物袋里恰好装着一部手机,“你丈夫去买糖,而你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为了他能在店铺前停留一段时间,你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就是这一通电话,成为了你杀害你丈夫的决定性证据。”
“你,你们这是诬蔑。”宝生箬叶神情紧张。
佐藤美和子继续说:“是你前一天破坏了摄像头,也是你第一个到达了案发现场,拿走了这部手机,并将它丢弃在医院的垃圾箱里,我们找到它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不可能,我明明是将手机丢在街道……”宝生箬叶迅速用手捂住嘴。
在审讯室单面玻璃背面的目暮警官迅速部署警员去搜寻丢失的手机。
“优作,这次谢谢你了。”目暮十三打通了工藤优作的电话,“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刚来到医院得知明月已经离开的工藤优作此时正坐在车里,看着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将白雪照的五颜六色,“其实我是代入了凶手的视角,若我想要杀死对方,如何保证一击毙命。”
目暮十三略微深思片刻后说:“能完成这场谋杀的只有熟悉对方的人,正因为熟悉,所以才能将死者一步一步引入准备好的陷阱,完成整个杀人计划。”
“无论是去那家店买糖果,还是放下手刹后的电话,都是凶手设计好的。”工藤优作靠在驾驶座,看向无边无际的夜幕。
如钩的弯月从云层中探出一个尖角,将几团薄云照亮,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明月仰头看向夜空,银白的月光洒在雪地上,而她的身后是一串小巧的脚印,一只白色的燕子轻巧地落在明月的肩上。
【很晚了,你不回家吗?明天还要上学吧。】阳太白燕友善地提醒道。
明月则是一脸的平静和淡漠,许久后,才回复道:【阳太,你知道吗?我一直不理解我的母亲,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实验室里的人都说她是因为爱父亲,所以选择离开这个世界。说她是为了爱情,才追随父亲而去。】
阳太白燕一时语塞,将自己印象中对父母之间的感情思索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只是生硬的劝说:【那是上一辈人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
【我很想理解母亲,想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人,想知道什么是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