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良久,她抬起眸来望向喻清欢,问道:“喻道友,你认为呢?”
喻清欢抿了口酒,故作高深之态,道:“我认为,你还是别渡了。”
“难道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不是,只是因为……你姓白。”
姓白……
其余二人:“……”
喻清欢继续道:“这一世已有众多变数,比如我。或许,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做回你自己,待到你我结婴之后,一切皆会迎刃而解。”
白渡陷入了沉思,见此,月默默悠闲地举杯,握着酒杯缓缓旋转一圈,望着窗外已悬挂枝头的明月,樱桃小嘴轻启: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喻清欢欢颜一笑,举杯与她轻轻一碰,道:“好个明日愁来明日愁,月道友好心性。”
“哈哈哈……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
沉重的话题一揭而过,二人扶窗把酒言欢,嬉闹的气氛不断感染着静坐在对面的白渡。
她目光有些迷离,渐渐地,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忘了自己与对面那两人的愁与怨,面上逐渐浮现笑意。
上一世的事就让它们通通随风去吧,她既重活一回,岂能白活。
可惜三人却是不知,在几百个春秋之后,当她们看到浮云灵界众生苦苦与群魔大战时,才深觉此时的自己是多么天真。
天道法则原本平衡,若是一面缺了,另一面必盈。无论众生走出多少条大道,总有人会承受早已定下的因果。
酒劲上头,三人抛却了彼此间的嫌隙,从白昼喝到黑夜,又从黑夜喝到天明。
“起来啊,不是很能喝,要把我喝破产吗?”望着趴倒在桌上的两人,白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手去扯那两个已睡沉了的人。
见二人没甚反应,她晃晃悠悠地靠在窗前,望着远处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感想无限。
上一世,乃至这一世,她从未有过如此痛快的时刻。
或许,她真误解了老天的意思,他不过是想让自己痛快活一回罢了。
……
某个傍晚,虾蟹馆某个雅间中。
“啊……你们两个竟敢把本小姐给睡了!”
喻清欢正趴在桌上睡得香,忽地被一阵尖叫声惊醒。她撑起身体坐稳,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便见月默默气呼呼地站在自己身前,叉着腰大声嚷嚷着。
“吵死了月默默,谁把你睡了?不过是喝醉了睡着了,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想污蔑我等。”白渡也从睡梦中醒来,不满地揉了揉眉。
“切,你这死板模样可真经不起逗。”
喻清欢也懒得搭理她,施展一道清洁术将自己整理干净,才慢悠悠地说:“算算时日,梦灯莲好像差不多要开了,再不过去我们可就错过了。”
闻言,月默默也收起玩闹心,赶忙整理了一番,三人随即奔向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