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萍在蓝光闪烁消失前,看到的就只有一道绿光朝自己怀中的庄夏生而来,以及庄晓蝶最后的笑容。
庄晓蝶最后为林浮萍开了一次后门,打开了世界屏障,让林浮萍的宿命之海可以带人回家。
...
坤灵,东域,剑宗!
林浮萍将自己关在洞府内已经有三个月了。
一道光落在洞府外的阵法上,荡起涟漪,转眼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三道人影出现在林浮萍洞府面前,站在最中间的人如此说道:
“还是没回应么?”
是剑宗宗主白寒石。
白半夏感应一番,点点头,表示自己刚刚送进去的信,确实没有得到回应。
“连师姐的消息都不回?看来问题很严重啊。”
秦艽双手抱怀,絮絮叨叨。
白寒石低头沉吟一会儿,道:
“那个孩子呢?浮萍带回来的那个?”
白半夏、秦艽对视一眼,随后白半夏上前一步说道:
“也未曾出来过,不过在她居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弟子守候。”
名为守候,实则带点监视性质。
当初林浮萍从归垚归来时,是强行将庄晓蝶带回来的,不然按照一些人的想法,还是希望庄晓蝶能日夜处在至尊的监视之下。
白寒石沉默一会儿,随即摇头。
“算了,把那些弟子撤了吧!她既然能将人带出来,想必至尊们也是同意了的。
而且那孩子也是大乘,如果真有什么打算,派那些弟子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倒是说的实在话。
“是,师尊,我这就传令。”
白半夏拱手回答道。
“嗯。”白寒石微微颔首,自己又抬手给林浮萍留了一封信。
“既然没回应,我们就先走吧。半夏,你带着部分弟子去战场那边,小艽,你去帮还在东域的凡人迁移。
唉,可惜了...”
白寒石看着洞府外的阵法
“浮萍的能力才是最适合迁移的,希望她能尽早走出来吧。”
“她会的。”
...
洞府内,林浮萍平躺在石床上,双目紧闭,看样子在睡觉。
只是睡眠中的林浮萍,神色并不平静。
她似乎被困在什么之中。
在她身体上方,一颗菱形水蓝色晶石正在不断且匀速地转动着,水蓝色的光芒覆盖在林浮萍身上,她眉间的忧愁逐渐消失,神色也缓和下来。
...
十日后,林浮萍睁眼坐起,眼中一片清明,水蓝色的菱形晶石落入手中,林浮萍摩挲着晶石。
“不愧是鲛人族的至宝——海心晶。”
林浮萍现在回首去看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感觉已经过了数百年一般。
那股悲伤愧疚之情虽然还在,但比最开始要轻很多,至少不会干扰林浮萍正常的判断与行为了。
果然,时间才是最好的疗伤药。
即使是虚幻的。
收起海心晶,等回头还给鲛人族,林浮萍开始思索,庄晓蝶给她说的那六个字。
【不要相信天道!】
天道既然无意识,那当初它是怎么算计庄晓蝶的呢?
而且林浮萍认为,和无意识、只知道按照一定的准则来行事的天道相比,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可为什么,庄晓蝶让自己警惕的是天道,而不是擅长推演的李家至尊李灵玄呢?
“天道...”
林浮萍无声的开口,脑海中疯狂回溯自己和天道所有的交流场景,想深挖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未曾注意到的陷阱。
只是...
“靠,真的想不出啊!”
想不出就不想的林浮萍倒向石床,将手放在额头上,放空自己,复盘着归垚内的种种。
反正她一向信奉的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对了,还是去看看夏生吧。”
林浮萍猛的坐起,终于想起来还有个需要关怀的庄夏生了。
林浮萍朝洞口走去,手一挥,阵法消散,一大堆带着不同灵息的光点朝她涌来。
“怎么这么多讯息?我不是才闭关几个月么?”
林浮萍被光点簇拥,一边抱怨,一边点开光点查看。
光点内的讯息分为三类,一类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的抒情文,代表是自己母亲,舅舅以及两个大侄子。
一类是:描述记事关怀文,主要是告诉林浮萍目前坤灵的变化和现状,以及...让她赶快出关做事。这类讯息的主要来源为白寒石、白半夏等人。
还有一类,就是感谢感恩文,主要是林浮萍带回来的那些人,想和林浮萍维持较好的联系。
对于最后一类,林浮萍按照自己的习惯,语言客气的回了信。
而自己母亲那边,林浮萍决定一会儿就去拜见,如果不是因为离开归垚后,自己心境不稳,必须需要闭关调整,自己本该第一时间去见她的。
至于师尊和师姐的讯息,林浮萍看前不看后,了解了坤灵现状和现在剑宗的主要目的后,林浮萍就将光点挥散。
至于任务...
淦!周扒皮也没这么做的啊!自己就不配有个休息时间么?
而且...林浮萍看向白半夏给她说的庄晓蝶的住所方向。
还有人需要爱的关怀呢。
所以什么任务的,先一边去吧!
反正三方世界已经炸了,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自己还不能做点自己的事么。
如此想着的林浮萍,朝剑宗外围飞去。
庄夏生被她带回剑宗后,林浮萍就因为需要紧急闭关,将她托付给了自己师姐,而因为庄夏生并非剑宗门人,故白半夏将她安置在迎客峰。
想到这里,林浮萍又想起来了。
好像,自己三个后辈...都是寄养制度啊。
思及至此,林浮萍不由得有些内疚。
迎客峰山顶上,人来人往,不少剑宗弟子在接取任务,交任务之间来回奔波着,其中就有不少林浮萍认识的人。
林浮萍没有现身引起骚动的意思,用神识屏蔽自己的存在,朝山脚而去。
山脚一方幽静雅致的小院中,庄夏生一袭青衣坐于桃花树下,手持一卷书册,一只素雅的木簪,将她长发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