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受人瞩目之人……他的表字,许时怎会不知?”
“可许时却与我们说,他不知道江流是谁。”
“对吼。”胖球转过弯来:“许时不该对此一无所知的。”
沈年年沉吟道:“我们去过东南院落,那里头只有一间屋子近几个月有人住的情况。”
胖球不解:“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灰尘。”沈年年睨了眼它,道:“次间卧房的灰尘,显然并不厚,照着屋子积灰的情况,约莫也就半年没人住而已。”
胖球恍然大悟,双眸亮了起来,一副对沈年年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模样。
“那你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是肖愈杀了肖衍生的?”
这会儿,他也不怀疑了,但凡沈年年说过的,他都开始坚定的相信。
“这个啊。”沈年年轻笑一声:“我猜的。”
胖球愕然。
可它觉得,沈年年既是这么猜,总该是有些依据的吧?
“肖衍生的屋内,没有药罐子。”沈年年道:“一个体弱之人,又在年初因一场寒疾便病死的人,屋内大概都会放下救命的药丸瓶罐。”
“再者说,肖衍生那张书桌,其中十几幅画的墨迹都很是崭新。”
“只说体弱之人,又要读书,又要空出时间一口气做那么多画作的……你信他有那么多精力吗?”
沈年年是知道,旧时科考之艰苦,绝非儿戏。
肖衍生倘若真如旁人所说的那般体弱,便不可能如此有精力,在近期兼顾学业之余,还作出那么多完整的画。
只一副春江花月夜的图,便极耗费心神。
“所以,肖衍生不可能体弱,更不可能因一场简单的风寒便故去。”
沈年年道:“再结合那东南院落有人住过的痕迹……那屋子该是有半年左右没人住,而肖衍生亦是半年前‘突染重疾’。你不觉得,巧合过头了吗?”
胖球迅速的点着头:“没有错,这实在太怪异了,太不寻常的了。”
“所以我便随意推测了一番,或许那东南院落真的住着一个女子,肖衍生与那女子之间生出情愫,而这样的情愫却是肖愈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肖愈或是逼死了那女子,或是因此逼得自己的儿子自我了断。”沈年年顿了顿,垂下长睫:“这些,我们都还不知,还是需要看过肖衍生尸体方可明白。”
而这,就是她为何要以身入局的其中一个原因。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消失的李蕊和另外一个她所不知悉的妾室。
照着最后肖愈的话,李蕊和另一个妾室定是被他抓到了某个地方关起来。
而若是真的如此,那么附和了许时所说的,自七月初一开始,他时常听到女子抽泣哀怨的声音。
可为何……许时要说谎说那是东南院落的女子所发出的?
而那东南原来的无脸女子,是真的,还是许时编造出来的?
一切,尚且不甚明了。
沈年年陷入深思,这时,便听陆温言低声对她道:“既是想知道,我们便再入一趟肖府,如何?”
沈年年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恐怕那焚香道人早对肖府设下了禁制。我们若是硬闯,怕是会惊动他。”
她实在不想再重头来一次了。
陆温言唇角弯了起来,笑意如春:“倘若,我操控了他呢?那一切,是不是就容易了许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