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德渊见在场没有外人,坦诚地说:“我们有杨仲泽、曾庆斌。还有大人物,比如你舅舅杨世安,以及一些有识之士。”
晏珣:“……干得不错。”
我在京城结党,你在福建结党,你可真能干。
“你是怎么办到的?”晏珣好奇地问。
“我不是排演戏曲安抚浙军思乡之情嘛?难免要跟上上下下的将士来往,认识的人就多。嘿嘿,说句自夸的话,我记得的士兵名字,只怕比戚将军还多。”汪德渊很骄傲。
晏珣笑道:“戚将军没你这么有空。这么说来,你离开福建岂不是可惜?”
“不可惜!”汪德渊一脸严肃,“我将自己的见闻想法都写下来,打算呈给裕王。他如果还有一点理想,将来就该改革军制。这样我们的初步目标就达成了。”
“初步目标?长远的呢?”
“长远的……”汪德渊站起来,认真地说:“珣哥,你以前说一切为了振兴大明。我不该偷偷嘲笑你。因为,我现在也有这个目标。”
“好兄弟!”晏珣再次给汪德渊敬茶。
两党结成一党,日后大家就是一伙的。
汪德渊捏捏小皇孙肉嘟嘟的脸蛋:“你可是姓朱的!多少人为你家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哼哼!你将来可不许做昏君,否则……”
晏珣拍开汪德渊的手,轻咳两声:“威胁的话不要说。他记仇了,日后让你进宫侍奉。”
“他那么一点点大,还会记仇?”汪德渊不敢置信,又戳戳小胖子的脸。
小胖子忍无可忍,一口咬住汪德渊的手指。
我咬!
“松口!你这是属什么的小皇孙,牙尖嘴利!”汪德渊艰难抢救回手指。
“钧钧看在老汪满腔爱国赤忱,别跟他计较吧!”晏珣摸摸朱翊钧,“你看他刚才难过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以上那些事,小皇孙知道也无妨。汪德渊还要禀报裕王呢……当然用词要更谨慎。
有时候同一件事,不同的说法,领导的反应就不一样。
朱翊钧好奇地看着汪德渊,似乎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也爱哭。
珣珣从来都不哭。
“这小皇孙还挺聪明的。”汪德渊觉得好笑,“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我们从俘虏口中得知,小琉球藏宝甚多。不知道戚将军这一次扫荡小琉球缴获的战利品会不会上交?”
以前有人弹劾戚继光,其中一条罪名就是私吞战利品。
但戚继光也是为了养兵和贿赂朝廷高官。
所以皇帝压着奏折,一直不处理。
虽然上头心知肚明,也不好拿出来直接说。
晏珣瞪汪德渊一眼:“没有证据的事,你别瞎说啊!反正我没听说官军在小琉球有什么收获。再说,胡宗宪要建设小琉球,不得留一些启动资金?”
什么私吞战利品,我要告你诽谤啊!
汪德渊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晏珣。
“珣哥,戚继光和胡宗宪,该不会也是咱们的人吧?我在泉州时遇到去小琉球上任的胡宗宪,他还跟我说起你。”
“他说什么?”晏珣惊讶。
因为去山东出差,晏珣没见过鼎鼎大名的东南柱石胡宗宪。
汪德渊嘿嘿一笑,凑近说:“他说看到你的画像似曾相识,多年以前,见过一个跟你眉眼很像的人。那人骗到他的钱和人跑了。他问我,高邮晏家或者你外祖杨家,还有没有什么近亲?”
“你胡说!我没有!”晏珣迅速捂着朱翊钧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