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仙儿，两个小兄弟，你们下来吧。”

脚下传来一声开门声，接着院子里响起了老头苍老沙哑的声音。

他的声音破碎，就好像声带被人用刀划破了一样。

我向下探头，院子里站着的是个衣着破烂，浑身鲜血，脸上被石头砸的没一块好肉的老头。

“您是唐铁生大爷？”

老头点点头，月光下并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大爷，您可是报完仇了？”

我们跳下房顶，院子里有两块大石头，我直接坐了上去。

“报完了，老头子我心愿已了，该下地狱喽！”

他蹲在我们面前，屋里的灯光又亮起，唐铁生枯槁的手颤抖的在自己上衣兜里摸了摸，掏出一盒烟夹在自己耳后。

“我不止一次看到那四个孩子欺负小苗苗，小苗苗这孩子也可怜，生下来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可她虽然痴傻，却比谁都善良。

我在村里不受人待见，年轻的时候男的防着我，怕我惦记他们婆娘，老了以后全村都防备我，怕我去他们家里偷东西。

老头子我清清白白一辈子，从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可别人不信啊！

只有小苗苗，她妈蒸了馒头，她看到我从门口过，转身就回屋装两个给我，有一次我胸口疼，倒在她家地边儿，是她哭喊着叫来大力跟小慧救了我一命。”

“用我的打火机。”

我见唐铁生想点烟却没有火，赶紧把打火机递给他。

“谢谢。”

唐铁生抽了口烟，那烟几乎瞬间就被吸完，他这才再次开口：

“我平时也留意这丫头，村儿里的几个男娃爱捣蛋，我怕他们欺负苗苗，平时他们靠近苗苗我就赶他们走！

那次他们把苗苗带上后山，我腿脚不利索，上到一半就听到苗苗哭着喊着找妈妈，等我上去，这几个畜牲把苗苗给……把苗苗给糟蹋了！

我想报警！

可我抱着苗苗下来的时候，地里干活的人就把我围住了，他们非说是我欺负了苗苗，我怎么解释也没用，他们拿铁锹打我，拿石头砸我，拿麻绳嘞我的脖子。

大力说他相信我，可那群人不肯罢休，非要把我打死。

我看的清楚，下手最狠的就是那四家的大人！

我被打死了！我死了以后，那四个小畜生还把苗苗带到我尸体旁边欺负。

可我就像被粘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苗苗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