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眉头紧锁,之前他就隐隐感觉这事太有针对性了,好似专门冲着他来的。
但,外界不该着眼点放在他身上才对。
可直觉又告诉他,这事就是与顾家往来频繁,且对顾家了解颇深的势力所为。
不然,怎么会专盯着他这个稚嫩的顾家少主呢?
要知道,在外界看来,他这位顾家新任少主,头上还有着三座大山压着呢!
就算要动顾家,动他这个小卡拉米,无足轻重,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他是连系顾家和王家的纽带,是促成两大家族合并的关键点,两族族人认定且瞩目的天命之子。
除了最后一点不为外人知,知道他是家族下一步发展至关重要之人的。
也就只有知道顾王两家打算的盟友和利益相关者知道这点。
要这么看来,这手段就不是他之前认为的轻飘飘,而是重拳出击,直打薄弱点。
毕竟,他如今才是个筑基八层的小修士,还没有发育起来呢!
如今,锁定敌方势力后,顾尧心绪更加复杂了。
顾旭东沉下脸,“确定!”
他老妻也是察觉家族那边动向不对,这才伤心的跑出去逛街。
不然,都是几百岁的人了,惊险刺激的事不知经历了多少,又怎会因着事务繁忙,就得逛街散心呢?
顾旭东对此不是不生气,但,背叛一事,经历过不少的他,很快就将心头怒火压了下去。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碌于斟酌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切断两族联系,免得今后没有准备,暴力撕扯开,那样损失更加惨重。
顾尧:唉,世事难料啊!
顾尧抬手扶额,修长手指按揉着额角,满是疲惫的叹了口气。
宗政家与顾家,自从祖母嫁进来后,两家许多产业都交织在一起,几百年过去,两方产业交缠的更加紧密繁杂。
听祖父话音就知道,他准备动手分离两家利益纠葛的资产了。
这一番大刀阔斧的砍伐下去,顾家产业不知有多少要伤筋动骨了。
两家几百年的联盟,双方势力牵扯的范围太大,扎根对方基业太深。
拔除一事已经完全不可能了,也只能及时止损了。
顾尧想不明白,宗政家到底发什么疯,怎么不顾两家几百年的交情背刺盟友呢?
“祖父……宗政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孙孙执意询问,顾旭东长叹口气,心累的起身走到窗户下的摇椅边,放松身体窝在摇椅中,脚掌轻推地面,摇晃起来。
身体悠悠晃动时的失重感,让顾旭东心头也松快了几分,他双手放在腹部,惬意的闭上眼,享受温暖阳光的轻抚。
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懒洋洋的,“还能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老一辈年纪大了,中流砥柱一代闭关求进,家族权利交给了下一辈。
就跟轩辕家那疯老头一样。不过宗政家比他好点。
就是下一辈那个顶门立户的,不幸遇上了情劫,脑子不清醒了,那孽缘是夏侯家嫡脉族女,她说什么他信什么,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内敛沉稳。
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模样。
宗政家的立场也开始偏向那女人所在的夏侯家那半边了,这事陇西郡郡守怕是还不知道呢!”
说到这里,顾旭东满眼复杂的睁眼看向窗外开的灿烂的鸢尾花。
想到老妻气势汹汹的回了趟家族,又伤心落寞的归来,精神萎靡不振,整个人都被娘家的巨变给耗干了。
初见时如同一朵盛放的鸢尾花般明艳张扬的她,如今好似缺了水分,越见枯萎。
顾旭东心口哽着的那口气,突然翻涌起来,憋的他胸口胀疼,又无处发泄。
气的他咬紧牙关,恨不得冲去宗政家一把拍碎那折辱老妻的小畜生的天灵盖。
他顾旭东精心养护了几百年的妻子,岂能由他一个小辈指着鼻子数落。
可惜,他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