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由墨色演变为深青色,转瞬间天空如同撕裂了一道口子,晨曦如泄洪般倾泻而出,天地瞬间大亮。
柳清安微微转醒脑子发懵的望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感受到枕边不远处热乎的气息,柳清安也不再急着起来慢悠悠的转了个身盯着还在熟睡的周菓。
自从身体转好后自己便踏上旅程的步伐,光游逛国内的一些城市就花了快有三年的时间还有一大块没有去,这段时间里他经历过与土豆的离别,也碰上了许多的旧友,虽然还有一大堆板块等着自己去探索,但尽兴的游玩后总是需要调整身心休息一下,有了搭档便选择去往更远一点的位置。
如今他已经有22岁了,身后有两位强大的哥哥在也不需要他再多做什么,余下的去好好的体验生活就是他现在需要做的了。
要问为什么现在周菓也会和他在一块,大抵可能就是毕业就急匆匆的跟着自己一块到处跑了?美其名曰是担心自己,其实从第一年家人一起陪伴后柳清安都是自己一个人去游走各地,见过U市的商业大市也走过I市的农乡小街,每一处都具有自己别具一格的风味。
窗外清脆的鸟叫不禁吸引走了柳清安的思绪,他轻巧起身翻阅起手机相册,里面一处意外是整齐分类的风景照,每个分类都由所在市命名,第一年所去的地区照片里面基本都有人的身影出现在照片上,不是稍显腼腆的柳清安就是一大家子的合照,到后面便陆陆续续的只有略显寡淡的风景,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人影才由重现与照片之上。
他很喜欢看这些照片,从小他就喜欢收集家人朋友寄来的各地照片与明信片,但俗话说的好,有些东西必须得亲自的见一面才能真正体会领悟,当然他也不会忘记给家人朋友寄自己洗出的照片与手写明信片,虽然方式已经有些落后于时代,但唯有书信的方式才更有悠扬长情的味。
“唔……嗯。”身旁熟睡的周菓在梦中挣扎尝试醒来,好半天才迷茫的睁开双眼看着已经开始坐着写明信片的柳清安,“早啊海海,我没睡过头吧?”
“还早,今天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昨天和淼淼、邵老师一起玩确实非常耗费体力。”柳清安抬起头看去,暖黄的灯光映衬着他白皙的脸庞,对方的婉婉一笑都让流淌的时间意外的平和宁静。
本有些担心自己睡过头的周菓莫名被安抚,又沉沉陷入绵软的枕头里嘟囔闷闷吐槽着:“他们那是把你还当从前样子呢你都不生气,光那个大摆锤我就被他两拉着坐了不下两次,我都快被折腾死了……”
“哈哈不过刺激型的项目我确实不太适合,辛苦了。”
周菓麻木的闭眼感叹着:“也没想到林淼淼已经和邵老师,不邵少爷开始合作项目了,真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前一秒还哇哇说自己背不了书的女孩现在已经可以流畅的介绍自己手里的项目了,在群里聊到B市的时候难怪两个人都那么激动合着就在本地蹲我们俩呢。”
“诶对了。”周菓似想到什么从床上一阵扑棱,一个鲤鱼打挺站稳在床上,“我爸好久以前不是提到过B市的音乐台么,离开A国前要不要去看看?”
“B市音乐台?”柳清安歪头思索了一会儿,终是记忆太过久远他有些记不清了,记不清的事情无非只有两种,一种是平平无奇的日常没有什么记住的价值,另一种则是无法实现的事无需记住伤着自己,柳清安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既然提起了那就去看看吧。
……
喷水池的喷水,池里的微波,都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所谓的音乐台其实并非真的唱音乐的地方,只是一边以近一百五十度方向展开层层台阶看的像演唱会的包围一层的座位,另外的一边则像是舞台一样高耸的伊甸建筑。
偶尔有人会在这边演奏乐器,作为当地景点文旅局便在音乐台附近建立了白鸽局,每到一个时间点一群白鸽就会在音乐台边飞舞,吸引了一众人打卡。
柳清安看着在空中自由飞舞的白鸽怔愣许久,久久回不过神,他想起来自己是为什么忘记了音乐台的事,也想起当时自己无比期待的模样与斩钉截铁否定的心理。
周菓举起相机对着出神的柳清安拍了一张和鸽群的合照,满意的点点头:“太好了,可惜就是差了彦烨,那小子在国外快忙疯了,嘿嘿我之后要把照片发给他,他一定以为是我们背着他偷偷到这来的……”
“海海,咱再来拍几张,今天的改良版的米白中山装超衬你。”周菓乐滋滋的笑着,柳清安闻言回过神有些无奈的笑着看向已经举起相机的栗发少年,只是一个回头的瞬间一只白鸽侃侃停在了柳清安的右侧肩膀上,柳清安讶异的想要转头看去便只见一个白花花的影子从眼前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