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褚亦棠在研墨,这几日写信都写的匆忙,他在桌上铺了纸,又研好了墨,狼毫笔尖在砚台内蘸了墨,笔下字迹疏朗有致。
舒舒看了两页书,又趴在桌子对面看褚亦棠写字,信上内容他没看清,但褚亦棠写字时神情温柔,眉眼柔和,跟他平时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全然不同。
舒舒吹了吹额前碎发,手指戳戳桌面,没忍住问了句:“你在写什么?”
“写信。”
“写给谁啊?”
褚亦棠头也不抬,毫不犹豫顶回去:“你管我?”
舒舒:“…………”
褚亦棠怎么那么记仇??
舒舒吃瘪,又问:“那他会给你写信吗?”
笔尖一滞,褚亦棠眸色微动,道:“会的,从前会。”
“那他都给你写什么?”
褚亦棠终于看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小孩就不用知道这些了,不是你该听的。”
舒舒不服气,拍桌子:“什么东西我不能知道?”
褚亦棠写完两行字,又蘸了蘸墨,淡然道:“情书,山盟海誓郎情妾意的那种,你要听吗?”
“…………”舒舒狐疑,不太相信,故而发问:“你不是光棍吗?哪来的情书?”
字迹险些一歪错了笔画,褚亦棠皱眉,许多年未曾被人戳过脊梁骨,这感觉着实不太好受。
“你管我是不是光棍呢,我又不是一辈子都光棍。”
“意思就是你以前是有家室的?”
褚亦棠面色不虞,闻言又理所应当答道:
“当然,我家官……夫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贤惠又贴心,相貌美身段好,心地善良出口成章,你懂个屁。”
舒舒被他这一长串的形容词给念花了眼,很明显地存疑,挑刺道:
“你家夫人难不成是书里走出来的,说的那么好。”
“我家夫人还真是,样样都出挑,反正你找不到那么好的,没得嫉妒。”
舒舒说不过他,哼了一声,又从桌子上退下去,滚进床上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