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胡扯的话,骗骗别人得了,来此之前,她们也早调查过。
按新政来看,顾家外夫应解除与华家主之主虏关系,并且即刻回部国母家。
但家主病重,少主无力承担重任,以及家中多幼孩,可由夫虏暂代家长照顾孩童。至于这期限也说不准...
华家世代行商,尤其出海之贸易,家主姊妹多在外,或许有人回家接手,顾外夫可功成身退。
也不知道这华家几分幸运,几分不幸。幸运在于每每皆能把握商机,即使出海也是有惊无险。不幸在于,下一代只有一个继承人。
很多人装作沉默,或者确实不在意,但有点心思的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极其明显之事实,也就习惯愚钝的男儿们不满。
太子殿下当然也看得出来,府中侍卫竟换了八成的人,只余两成女人。其它虏仆更不必多说。
蠢的就做粗活,听话的就去做杂事,伶俐的可以做个管事,整个府内,需要有聪明人掌控全局,也需要蠢人迷惑视线。
其实大多数人不需要多聪明,正如这些男儿,只需要乖巧就行了。又或者说,蠢的也能获利,出于本能,出于天性,也会抱团。
但是高墙内需要有人冲锋啊,为了爱,为了什么都无所谓,只需要一个理由,需要足够光明正大,甚至正义。
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胡扯的有没有关系,只要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为了真理。
男管家就是很少见的聪慧男儿,口齿伶俐,相貌可人,只是失掉了谦逊的品质,自矜而有一种聪明的愚蠢。
这番动作,并不隐秘,反而很仓促显眼。一开始说人手不足,家主宅心仁厚,允许孤苦男儿在外院做杂活,况且男儿也能作门面;
后来又说,女人太多,家里小男儿需要男子照顾;其次还说,需要男管事带领虏仆,为男儿做表率;再后则说护卫皆女,多有不便,开始训练男侍;
总之,多出来的侍从,要么赞扬其予以重任而苛责,要么贬斥其品行不端或对男儿无礼...渐渐的,也就很少人愿意呆在这里了。
留下来的,必然是合乎心意,知情识趣的人了。
原先的老管事们也被支开,甚至辞退,以家主的名义,或关切,或威胁,或利诱。
呆了第一天,月泽宇就有些厌烦,毕竟男儿实在太多了!
蠢一点的至少很乖巧,就怕有又蠢又坏的,围在一起,本能地排斥新加入的女人。
“姐姐你别在意,他们不过是一群疯男儿罢了,私下经常吵嚷什么自由的...”少男甜甜的嗓音表达着不满:
“我一问,他们说这世界太偏公了,男儿裸露肌肤就会被指责,可他们生来美丽,不应该被衣物束缚,应该...”
少男的话让太子殿下有了几分兴趣,未必不做贞良自爱的男儿想做下贱放荡的暴露癖?
“应该...应该穿更短的衣裙,涂更艳的粉,穿更小而美丽的鞋子,勒最瘦的腰,展示自己美丽的身体以取悦自己。”
月泽宇并不认为这群男儿有什么不合理诉求,听闻此言,也并无什么反应。相反,她只是讥笑一声,不多做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