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麻六哼一声,“老了,禁不起折腾,再有人来直接搁下钱拎药包走就成,省得我起身。”
姜禾年视线落在他裹在被子里的腿上,了然笑笑,熟练地拿过一叠裁好的纸,动手配药,打包。
“您这老寒腿啊,晚上炕烧热些,你后院那些柴够烧三个月的了,我那药记得煎来喝,就算根治不了,那也少难受些不是?”
“我那边也还有不少风寒药,等回去也这样配好,要是后边你这没有了,让大家上我那拿就成。”
“再过几天估计雪再大,就不好出门了,到时候你自己仔细些啊,可别冻死了。”
姜禾年口无遮拦的,想到什么,说什么,手上动作却很快,一下子包好了十几包。
老麻六注视着女孩站在药架子前忙碌的背影,半晌哼笑出声,“会不会说话,跟谁学的这么啰里啰嗦。”
也干脆不劳累自己包药了,抱起腿边的橘猫撸了起来。
姜禾年:“跟师父您学的呗,您这嘴多毒啊。”
老麻六没眼看,“净会呛嘴,那贺进山怎么忍得了你。”
“他可喜欢了,我说什么他都爱听。”
已经孤寡了三十多年的老头:……
“滚滚滚!臭丫头!”
姜禾年刚到队部办公室前头,就看见贺进山从那院子里出来了。
女孩眼眸一亮,拉下围在脸上的围巾,开心地朝男人挥手,笑容甜暖得能把漫天的寒雪融化。
“接了什么电话呀?还挺久的。”
贺进山扶住姜禾年的腰,不让她下来,笑着捏捏软乎乎的脸蛋。
“回去了,回家告诉你。”
姜禾年大胆侧脸亲亲他的指背,笑嘻嘻道:“那快上来,煤球大人冻得要发脾气了。”
*
哗啦——
一大桶水倒入大锅中,灶台里即将熄灭的灶火又续上了。
烟囱里突突的白烟飘向苍茫一片不停往下压的天空。
屋里的炕又热乎起来。
德旺和煤球趴在另一边,玩双喜做的竹球。
姜禾年盖着被子,靠坐在贺进山怀里,惊讶道:“你是说,北京的军队已经派人过来了?”
“对,昨天已经出发了,大约这两天能到。”
姜禾年长出一口气,“太好了!事情总算是能彻底解决了!”
贺进山在被子里搂住细腰,低头亲昵地嗅闻着女孩身上染着体温软甜又清新的馨香。
“这段时间被跟烦了?”
姜禾年重重点头,“对呀,每次遇到他们俩都可紧张了,真怕他们不讲武德突然冲上来就把我给绑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然后是耳后湿濡的啄吻。
“不会,小叔叔护着你呢。”
姜禾年侧着脖子,任由贺进山动作,唇边轻扬着。
“那我们还需要做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