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的巨狼从侧边猛窜出来,咆哮着,直接将赵秀花扑倒在雪地上。
森白锋利的獠牙悬在她头顶,腥热的野兽呼吸扑在面前,低啸声震得七窍升天。
赵秀花当场就吓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却又被巨大的狼爪拨弄着脸拍醒了。
“救……救命啊啊啊啊!进山哥救——”
她浑身抖得像得了癫痫,伸着手朝几人求救。
贺进山冷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如看死物。
“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想找死就继续往我跟前凑。”
“扔下坡去。”
男人冰冷的话音刚落,赵秀花眼睛瞪出框,她被那巨狼叼起来了,转瞬被拖到前头的坡路里,直接被甩了下去。
“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苍白雪景中回音绕耳。
王月妞看着雪地上的拖拽痕迹,被德旺的速度和智商狠狠震惊了。
天爷!这狼比陈二虎还听得懂人话!
又扭头看已经转身回了屋的贺进山。
好冷酷!好无情!禾年这丫头真是好命啊娘!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天上依旧小雪飘扬,空气里冷得呼吸都会鼻痛,幸好不太有风。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
许多人家眯瞪着眼,带着厚厚的雪帽,缩着肩膀缩着手,带上工具往后山走。
“见鬼了!昨晚隔两个小时就得起来添一回柴,炕死活烧不暖,孩子哭了一夜。”
“是啊,我那婆娘脚冷得冰棍似的往我腿上塞,冻得老子一晚没睡着!跟他娘抱着尸体睡一样,吓得老子老睁眼。”
“我也是!横竖睡不着,不如赶紧去多搞些柴回来,这么个烧法,十天就得见底了。”
一家又一家的门被打开,人人嘴里都是相似的抱怨。
张凤霞肿着青蛙眼从屋里出来,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赵大芳把军大衣给张利坤披上,扭头看见女儿那副被抽了魂的模样,拧眉叹气。
“一晚上没睡?起不来就回屋再睡会儿。”
张凤霞反应迟钝地摇摇头,弯腰拿起边上的柴刀,“我砍柴去。”
她拖着脚步往门外走,却差点一头装在门框上。
赵大芳眼一闭,皱纹都不知多处多少条来了。
“当家的,这娃儿可咋整啊?”
张利坤咬着烟,把架子车推出来,“吃吃苦头就好了。”
“那,那该死的家伙怎么办?”
赵大芳指着上了锁的柴房,“昨天的事没瞒住,那些碎嘴婆娘肯定要问到我脸上来!”
“我们凤霞怎么这么命苦啊!嫁了个没良心的负心汉!脸都丢尽了!”
张利坤盯着那门一会儿,推车走出去,淡声:
“过两天把人扔出去。”
为了避人耳目,姜禾年和贺进山在下午趁雪停了一阵的时候,也上山拾了会儿柴,没多久就从别处绕回到家里。
天冷得厉害,在外面多呆半个小时都是受罪,挂在墙上的温度计显示已经-20度了。
隔一个小时就下降一两度,看得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