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年坐在其中,用白布裹着手电筒悄悄摁亮,从帐篷里探出头来,歪头望向站在门边的贺进山,无声开口:
“成了?”
贺进山的脸隐在黑暗中,他抬起手指,让姜禾年呆着别动,自己悄然打开门,闪身了出去。
五分钟后,院子里挂起两盏马灯。
贺进山拎来一桶水,站在门口,姜禾年用竹锅刷蘸了水往屋里泼洒,像个灶神观音似的。
落在地上的白色药粉,沾了水,很快就融化了。
“好啦!大功告成!”
姜禾年开心地把锅刷一扔,摘下自己和贺进山脸上的口罩。
贺进山薄唇勾起,抬起桶,毫不客气朝歪在门外墙边的俩人泼了个干净。
冰冷刺骨的冷水,就是死人都能冻活了。
“咳咳咳……”
庞吉睁开眼,看着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站在自己身前的贺进山和姜禾年,还有精神奕奕的一狼一兔,发僵的脸皮控制不住抽搐两下。
“嗨~庞知青,侯知青,你们大晚上的来我们家串门儿呢。”
姜禾年笑容亲切,语气俏皮,手上还抱着个暖水袋,从头到脚看起来就是个气血红润姨妈通畅身上又暖又香的城里娇小姐。
在被捆了手脚,湿着衣服坐在冰天雪地里的庞吉和侯文英看来,格外、十分、特别欠打!
庞吉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连人都没碰到就栽了,脸色难看至极,绷着脸没开口。
侯文英倒是先冷静了下来,控制着冻得哆嗦的牙关,嗓音依旧微醺魅惑,却没了那种故意为之的妖媚,透着冷清。
“什么时候发现的。”
姜禾年眼儿一转,大方解惑:“在后山的时候。”
侯文英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呵笑一声,“兔子。”
说着她眼锋一变,阴沉狠辣道:“那天我就该上去直接把你给杀了。”
姜禾年退开半步避开她踢来的双腿,笑得人畜无害,“侯知青,现在是你们被我们绑了。”
贺进山松开姜禾年的手臂,往前一步,踩下侯文英的双脚,面无表情地瞬间施力。
硌啦——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错位声,听得姜禾年都瑟缩了一下。
侯文英痛哼一声,仰头撞在墙壁上,双腿无力地搭在雪里。
“侯文英!”
庞吉脸色剧变,被捆在身后的双手挣扎着往旁边扑,“侯文英!你怎么样!”
他扭头眼神狠戾地盯着贺进山:“你敢动她!”
贺进山沉声:“再废话一句,你的腿也不用要了。”
侯文英痛得满脸爆汗,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她浑身颤抖着动动双腿,惨笑一声,“庞吉,没、没断。”
庞吉牙关依旧咬得咯咯响,那眼神恨不得把贺进山撕了。
第一次任务失败,而且是未战即败,让他几乎失去冷静,感到愤怒又耻辱!
他从牙缝里挤出讽笑的话来:“你以为,抓了我们两个就能高枕无忧了?帝国大把人来收拾你们,有本事就把我们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