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4章 王筌得术不得财 邵子知数难知道(2 / 2)三教同原录首页

魏国公韩琦卒,前一夕,大星殒,州治枥马皆惊。帝自为碑文。公晚年始延方士,有道者鹑衣垢面求谒,公意轻之,问:“何能?”曰:“能为墨。”试令为之,即掘地坎而溲,和揉坎泥为墨,曰:“成矣。”遂去。公取视,乃良金。两端有口字,破之彻理。公知是洞宾,追悔无已。寻卒。吕祖自离东都,知巴陵太守清酷,至市遇太守出,故犯其节,前驱执之,置之狱,令书供,日迨脯,无一辞。吏趣之,祖曰:“须我酒醒。”忽失去。但遗诗曰:

暂别蓬莱海上游,偶逢太守问根由。

身居北阙星杓下,剑挂南宫屋角头。

道我醉来真个醉,不知愁是怎生愁。

相逢何事不相识,却驾白云归去休。

吏呈之,太守大惊,夙兴焚香谢过。一日现于水盆,亟召画者图之,与滕子京本绝类,而吕祖已去游于江南。

冬十月,有星孛于轸,诏求直言。安石曰:“天象占验,何所凭据。”安礼知开封府,言由大臣壅遏,致小民怨愤,足以干阴阳而召星变。帝嘉谕之。直学士院陈襄,少与周希孟陈烈郑穆为友,相与倡道海滨。累言新法不便,安石恶黜之。丙辰秋,王雱疽发背死,安石悲伤称病,乃以使相判江宁。悄然便服,所由处,壁上诗句甚多,语含讥讽,内末句有云“亲见亡儿阴受祸,始知天理报分明。”惊询村翁,云是士子所作。俟拗相公至此,百姓欲攒击之。安石惧,乘月更行,居钟山之畔,佞佛愆常书福建子三字。

前诗乃玄圣命子游招仲弓还山,知宰子罢相,于路作诗讽责,因往虞山省墓,道遇洞宾,约以至期同往安乐窝。祖在江南年余,常持蓑笠纶竿,敲短板,唱渔家傲。参以鸣榔之声,清音悲激,如在青霄。其词曰:

二月江南山水路,李花零落春无主。

一个鱼儿无觅处,风和雨,玉龙生甲归天去。

或与钱不受,与酒则不辞。一日忽卒,众瘗之,及举惟空衣,已复之广陵。闻妓者黄莺以色艺名,豪客填门,托为秀才假宿。莺以褴褛拒之。祖去,题于屏曰:

嫫母西施共此身,可怜老少隔千春。

他年鹤发鸡皮媪,今日玉颜花貌人。

花开花落两悲欢,花与人还事一般。

开在枝头防客折,落来地下倩谁看。

莺观诗有悟,遂谢客入道。丁巳春,吕祖再至,语以女金丹旨,教先积气于乳房。大抵以汞为主,以铅为宾,教其下手速修。“俟予北度众生水厄,南饯仲弓回山,然后来招子也。”

是秋七月,河决澶州曹村,凡灌郡县四十五,幸水势缓发,得以迁辟。帝急遣使修闭,召信州嗣师张敦复斋醮。拱宸先生冲举无嗣,敦复神异,学识天成,众推以嗣教,应召赴阙,命醮于内庭。时帝未有嗣,宫人朱氏将诞。帝密祷之,已而果生子,赐赍甚厚,礼遣还山,未几卒。九月处士邵雍卒。雍天性高迈,迥出千古,而坦夷温厚不见圭角。新法行,雍贻书门生故友曰:“此贤者所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矣。”程颢尝与议论终日,退而叹曰:“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雍知虑绝人,遇事能前知。颢曰:“其心虚明,自能知之。”雍初静坐,忽有风过,占之遇兑,再占外卦复遇兑。雍喜曰:“吕先生至矣。”俄而道人至,雍叩其道。道人曰:“既知我来,能知我去否?”雍惘然,惟勤求道要。道人曰:“易理通达,就中探之可得。”复授以口诀。雍依法修之,遂得尸解。颢为墓铭,称雍之道,纯一不杂,汪洋浩大。着《皇极经世书》、《观物内外篇》、《渔樵问对》等书传世。

冬十一月,知太常礼院张载卒。载与司马二程,晨夕候雍,得闻精微之义。自崇文归,终日危坐一室,或中夜起坐,未尝少间。与弟子讲学,每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如圣人而后已。着《正蒙西东铭》行于世。戌午改元元丰,赵拚告老,退居衢之孝弟里,有溪石松竹之胜,与山僧野老游,不复有轩冕之概。故其诗曰:

轩外长溪溪外山,卷帘空旷水云间。

高斋有问如何答,清夜安眠白昼间。

巳未冬,曹太皇太后崩。不豫中谓帝曰:“苏轼兄弟不可久置于外。”帝从之。轼在杭日久,徙知徐州,又徙湖州,道由金山时有僧了元,轼至寺访之。了元向与二苏黄秦等善,因长公究心释氏,且善滑稽。一见便作禅语曰:“学士何来?此间无坐处。”轼答曰:“借和尚四大作禅床。”了元曰:“山僧四大本空,五蕴非有,学士欲于何处坐?”轼机锋少挫,喝侍者解其玉带留镇山门。报以一衲,轼笑而受之。至湖,凡不便民者,以诗托讽。将征还,或言怨谤朝廷,逮赴台狱。王安礼从容言:“自古大度之君,不以言语罪人。”乃出为黄州团练使。郡守马正卿,为轼营地数十亩,筑室其上,以雪中落成,遂名“雪堂”。自号东坡居士。在临臯醉起,作宝相记千余言。有客携往钟山,安石索之,从月下展读,叹曰:“子瞻人中龙也。”黄人张梦得建亭于城南,邀东坡宴饮,以其得江山之胜,题曰快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