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好像是杀人事件,就在咱们这个社区。”
“啊?”我同样感到震惊,因为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片区域,非富即贵,怎么会发生杀人事件呢?
“是隔壁的朴永贵社长,我和他的夫人相识,那是一个特别随和的女人。而且听说朴社长为人也很不错,家里的孩子和冲冲年纪差不多,之前还在一起玩来着。”
“朴社长,是那个光子科技的CEO吗,我也知道他,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很有钱。”
“嗯。”依然满是疑惑,“这样的一家人,怎么会无端被杀?”
晚些时候,首尔的新闻媒体争相报道了这件事,我们才得知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朴社长家里的保姆因长年受到家里女主人的欺压,积怨已久,最终爆发,杀死了朴社长一家,包括他年仅4岁的儿子。
杀人者,罪大恶极,被判处了死刑。
实际上高丽这个国家已经有20年都没有人被判处过死刑了,可见这次的事件影响是多么的恶劣。
“可是我觉得朴社长一家为人谦和,怎么会欺压保姆呢?”依然仍是不解。
“唉!”我叹了口气道,“你是什么身份,处在什么阶层?你自然是感受不到他们的傲慢,因为他们对你并没有什么可傲慢的资本。换言之,高丽社会的贫富差距很大,对人的身份等级有着十分严格的划分。就好像我们国家古代时候的士族和寒门。寒门尚且可以依靠科举翻身,而现在高丽社会想要通过科考翻身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
“你大概没有注意到去年高丽公布的个人收入与支出比例的报告,高丽的经济持续衰退,早非汉江奇迹的时候了。平民支撑着这个国家的GDP增长率,却只能分配其中不到20%的财富,仅占人口0.02%的富人,分享社会80%的财富,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病态的社会吗?”
“我在首尔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我甚至觉得我在首尔的生活甚至好于在国内。”
“因为你就是高丽社会中那0.02%的富人,所以感受不到民生疾苦。你真的了解过高丽贫民的生活吗?”
依然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去了解呢,别人国家的民生疾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对,作为高丽上层社会的人,自然和你一样的想法。甚至他们会不惜一切去维护这样一个有着巨大贫富差距,且不平等的社会。”
“你是否会觉得这样的人十分可恨?”
“倒也没有。只是有些太过功利,谁都明白的事情,却是谁都不会去说,因为说出来,就很残酷。”
依然叹了口气道:“我们也都曾是穷人家的孩子……”
“不,你不算。”我打断了她的话,“上学的那会儿,你的家庭条件算是很不错的了,毕竟家里还有个赚钱的饭店,不是吗?”
“或许吧,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没什么钱,还记得我们那个时候挤出租屋吗?”
“当然,爱的小屋。”
“那时我们并没有觉得自己过得很糟糕,即使是后来有钱了,也是靠着我们自己的努力赚来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人过于仇富,导致他们心理扭曲。”
“屁股决定脑袋,你敢说你当初不仇富?”
“不,我不仇富,我只是羡慕,所以我拼了命地想要成为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