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有,我不是这料,我只爱赚钱,你知道的。”
“那你还……”
“我想八哥做,”他朝她眨眨眼。
南一抓住胤禟的衣襟,“我去求过他,他不答应,还叫我滚,阿禟,你们不是兄弟吗?”
他拇指携去她脸上似不要钱的湿润,天家无父子,何况是兄弟,但这话不能跟她说,她心里没有这些龌龊。
“别再哭了,你想水淹牢房吗。”
南一佯怒地捶了他一下,这时还有心情开玩笑。
胤禟拉着南一的手到一处稍稍干净的稻草堆上,两人挨着坐下,“南一,忘了问,你是如何进来的,这里是宗人府,没有皇上手谕,是进不来的。”
他猜四哥可不会让她那么好心的来看他。
南一抬首哼了声,“不让我进来,我就死给他们看,然后进来了。”
“你呀,”点点她的额头,胤禟宠溺无奈地浅笑,想她用死来逼守卫要求见他,心有余悸外甜意袭胸。
这个女子虽不曾有一刻属于他,但相交至今,一直对他赤诚以待,即便此刻死,他已无所畏俱,心悦她这许多年,虽有遗憾,黄泉路上,奈何桥边等着她便是,今生不允,盼来世。
南一跪坐胤禟身后,掏出荷包里携带的梳子,打散他乱遭的发,细细的梳理着,编成辫子,拿着今日出门特意带的镶白玉的丝带绑好,两人都寂静无声。
“真是情深,朕还以为是哪来的野鸳鸯在此偷情呢,原是朕的好弟弟和珍妃啊。”
突然出现在牢房的胤禛见二人亲密无间的举动,眼眸的纠緾,几乎心胆欲裂,血液逆流,原来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是这样,温顺乖巧。
胤禛承认他妒嫉了,她从来只会在他面前撒娇使横。
他把她时时放在心尖上,不舍她的丁点委屈,得到的是什么呢。
今日朝会后,想着前几日她受的伤,终放心不下,便想去看她,刚进她的宫门,蓝枝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她的去处,逼问才知她擅自离宫。
他慌了,怕她逃离,她有太多次的离家记录,使人去查才知她去看九弟。
还好,只是探监,他沉默不言坐立不安的等了许久,久未见她回宫,烦燥不堪遂起身亲自来接,看看他都瞧见什么。
胤禟担扰地瞥了南一一眼,面色难堪羞恼道,“四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难道朕说错了吗,”胤禛心如狂潮,面色却冰冷异常,嫌弃地反讽。
“做为朋友,她来看我这个快死之人不行吗?”胤禟怒而质问。
“看朋友需要以死相逼,”进来听到侍卫禀告,他真是恨不能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南一听得他二人吵,木然地立一旁,最在乎的朋友就要死了,还是自己男人杀的,她也不知以什么心态面对他。
这些年,阿禟他们为她做了许多,不管遭遇什么,身后总是站着他们,还有萧西,到最后她却没有能力保住他们的命,一个也护不住。
最后的最后,只孤独地剩她一人。
当最在意的都离去,这世上已没有她留恋的人和物,枕伴的男人变得面目可憎。
可笑的她以为她曾是他心中重要的人,然而,这些年他身边那些没完没了的女人磨完了她对他的情,死了一了百了,说不定还可以回到属于她的时代呢,呵呵终于,没什么能阻拦她了。
她如她心中所想的笑了出来,笑得悲彻怆然,泪珠也随之掉落,她想,这些时日的泪比她前二十年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