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嬷嬷听着,黯然落泪。
都说是梦了。
只有梦才会跟现实截然相反。
当晚,太后在于嬷嬷的怀里咽了气。
皇宫各处都是尸体。
周弼凉透了的尸体也在其中。
雍王事败,与乌家众人被擒。
盖湼被杀。
裴焰的人,裴相和的人将各处包围。
浓重刺鼻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裴相和白衣染血,拿着玉玺往前走,停顿在层层保护姜娩的范围之外,见姜娩安然无恙地站在人群中央时,他眉眼间的凌凌杀意褪去,染上一丝春风拂面的温和。
他冲着姜娩所在的方向招手,说:“娘娘,过来。”
姜娩望了眼仍旧抓着自己不放的姜远:“祖父?”
姜远见危险解决,眸光幽深地望了眼姜娩,松了手,道:“去吧。”
得了自由,姜娩立刻往裴相和跑去。
她也不顾这么多人还看着,抓住他的双手,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方才裴相和跟盖湼的厮杀场面是如何凶险万端,又是如何惊心动魄,姜娩和众人都一一看在眼底。
盖湼死了。
裴相和也受了伤。
姜娩凝望着他,嗓音干涩地问:“是不是很疼?”
裴相和轻柔一笑,与先前那个如杀神降世的人判若两人,他抓过姜娩的一只手,将玉玺放在她的掌心之上,随即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单膝跪在姜娩面前,只用他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娘娘,这是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