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州抓起面前的杯子朝着岑北柯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口中还怒骂着。
“我他妈让你嘴贱!”
男人眼中似是泛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凶狠又邪佞,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表情。
“萧九州!”
余岁怒吼一声,巴掌抬起来,却没有真的打下去。
“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你想干什么啊!”
一旁的警察才反应过来,赶紧站在中间拦着。
“还胡来是不是,非要把你关进去是不是,不想调解就直说!先关个几天吧!”
萧九州看着余岁的手,眼中的怒意逐渐消失,连带消失的还有他的理智和仅存的希望。
失望和愤懑的情绪如洪水一般涌入他的心口,几乎要将他摧毁,他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孤独的在黑夜中,动都不敢动一下。
耳边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有的只剩下机械般的回应。
余岁似乎在给他做调解,让他点头,他便点头,让他起来跟着,他便起来跟着。
最终,岑北柯没有追究责任,毕竟是打架不是单方面的挨打,他输了是因为没打过,所以他不计较。
周景行被周家人给接走的时候,挨了一路的打,而萧九州被塞进车里时,依旧是没回过神的。
他似乎将自己给封闭起来了,不去听任何外界的声音,这样他就不会受伤。
一直到回到家里,他把自己锁进了书房,蜷缩在角落。
余岁心里也难受,她知道那个动作伤害了萧九州,可是刚才萧九州那个眼神太吓人了。
很陌生,很恐怖,她觉得如果不是她在,萧九州或许真的会杀了岑北柯。
所以,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安慰,还是该冷着萧九州,让他反省这个错。
前因后果她都了解清楚了,周景行也亲口承认,这件事确实是萧九州有错在先的。
他故意对岑家下手,然后又故意言语挑衅岑北柯,虽然情有可原,可到底他还是不对。
余岁靠在沙发上,缓缓的抬起头,还没犹豫一会儿呢,她就觉得不能这样。
不管发生了什么,萧九州委屈了,她就不能再冷着他了,他会怕的。
想到这里,她立刻起来,走到书房边上,轻轻的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安安静静的让人觉得害怕。
“我进去了啊?”
余岁轻轻的按下门把手,书房内没有开灯,她摸着把灯打开。
角落里,男人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双臂紧紧地抱着头,似乎很害怕。
“九州!”
余岁赶紧过去,看着惊慌至此的男人,顿时手足无措。
她想要抱抱他,但是一靠近,萧九州抖的更厉害了。
“你怕我吗?对不起,我……我不是想打你,我怕是真的怎么着岑北柯,别怕好吗,让我抱抱你。”
女人心中的愧疚像是一把烈火一样,侵蚀着她的心,她怎么都想不到,那样一个动作,甚至都没碰到他,就把萧九州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