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瀛:“主持公道?寻常事务自有村长、县长、城主府处理,何时轮到宗门来主持公道?”
暮雨摊手:“他们说犯事之人是我们宗门的,所以归宗门管。”
明霄:“今日外门弟子俱在,无人缺席,所谓犯事之人是何人?”
岁观闲摆摆手:“将人提来,让吾看看究竟何事。”
暮雨躬身行礼告退:“是。”
很快,昭云带着几个嘴里骂骂咧咧的村民上来了,他们手中还捉着一名看起来怯懦沉默的少年。
其中一名村妇上来就叉着腰咒骂:“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弟子!来了我们村以后,踩死我们的庄稼苗,还偷窥姑娘们河边洗衣裳,他还毒死了我们家的牛,你们管是不管!?”
外门弟子们全数围过来看戏,对着那名低头一言不发的少年看了又看。
“这谁啊,从没见过。你们谁认识?”
“不认识。”
“这也不是熟面孔啊,怎么这大娘说是我们宗门出去的?”
那村妇听了,更生气了,拔高音量开始骂:“你们休想装蒜!这小子就是你们山里出来的,我亲眼所见!当初念在你们替村里消灭了地痞流氓的份上,我们没跟他计较,可他这次毒死了我家的牛,我说什么也要讨回一个公道!你们知道一头牛多贵吗!那可是我全家的生计!”
明霄上前一步,冷静地看着村妇说道:“大娘,您先别激动,这里面可能存在误会。我们宗门弟子不多,彼此互相熟识,此人我们确实不认识,他并非我们宗门之人。”
那村妇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是!我明明亲眼看见他从你们宗门的方向下来的!还穿着和你们类似的衣服!”
千岁翻了个白眼:「开玩笑,本门弟子服饰造价昂贵,每个弟子也不过两套换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这个野小子穿啊?!」
明霄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那沉默的少年,温和地问道:“小兄弟,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大娘误会成我们宗门的弟子?”
少年依旧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明霄再次耐心地说道:“别怕,你只要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我们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少年这才慢慢抬起头,眼中含着泪花,猛地摇头,手上开始不停比划,指指耳朵,又指指嘴巴,嘴里发出不标准的“啊啊”声。
陆今朝蹙眉:“聋哑人?”
“嘶。”容瀛倒吸一口气,“这可难办了。”
“无聊。”岁观闲冷嗤一声,“将他们打下山去。往后此等低劣戏码不许出现在吾眼前。”
“你这姑娘怎么不讲道理呢!”村妇叉着腰,指着岁观闲,“把你们宗门管事的叫来!”
明霄上前挡住那些飞出来的唾沫,“这位便是本宗掌门,还请大娘放尊重些。”
村妇当场笑了出来:“哟呵,一个黄毛丫头还当上掌门了?我看你们宗门迟早要完!小丫头片子,今日你要是不讲道理,我就赖着不走了!”
“讲道理?”岁观闲勾起唇角,“吾修炼数万载,不是为了和你这无知村妇讲道理。”
话音未落,那村妇指着岁观闲的右手整个炸开,她当场尖叫着,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看在你们确为受害者的份上,此为小小警告。再不明是非扰宗门清净,失去的可就不仅是手臂了。带着她滚。”
村民们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抬着那昏倒的大娘匆匆离开了。
外门弟子们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那聋哑少年被村民们遗落在这,怕跟上去会继续挨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不已。
昭云扫他一眼:“掌门都发话了,你还不滚?等着我们将你打下山去么?”
见昭云做出请的手势,聋哑少年朝他们鞠躬,一瘸一拐的下山去了。
左诗诗拽了拽程沅沅的袖子,低声道:“感觉他看起来挺可怜的,不过掌门似乎很不喜他们,还说那大娘确为受害者,是不是那些事情真的是他干的呀?”
程沅沅压低声音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相信掌门肯定没错。”
容瀛拍了拍手心,冲外门弟子们喊道:“都别看戏了,回座位老老实实上课!今日师尊教的招式学会了吗你们就搁这开小差?”
外门弟子们瞬间老实,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继续练习灵力球。
暮雨:「主人,这家伙怎么处置?」
岁观闲端坐在主位上,单手支着额角,闭目养神:「杀了。」
聋哑少年刚走到半山腰,便被暮雨一手穿透胸口。看着他瞪大眼睛死不瞑目,暮雨见手上没血,嗤笑:“用这样低劣的傀儡术,真当我们都是瞎子傻子?回去告诉你主子,胆敢进犯本宗,你们完了。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课后,弟子们日常聚在食堂里叽叽喳喳。
顾汝思端着托盘坐到左诗诗身侧:“哎,你们说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可真是太好奇了!”
薛一霆来了主意:“要不我们待会儿下山去打听打听?”
“我觉得行。”白晁顺手把自己盘里的鸡翅夹到程沅沅盘子里,“左右下午没课,我们下山去转转。”
“拿走拿走,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程沅沅嫌弃的把鸡翅夹了回去,“下午我也要去!”
白晁炸毛:“本少爷还没吃呢,哪来的口水啊!臭丫头不识好人心,爱吃不吃!”
左诗诗:“我就不去了,昨日阵峰布置的阵法我还没学会,得去找明霄师兄讨教。师兄说只有今日下午有空。”
夜无痕:“怎么不直接去请教掌门?”
“平日里掌门神出鬼没,而且我也不敢呀,你没见容瀛师兄三天两头被掌门罚么……”左诗诗面露难色,“要是我也能成为掌门亲传弟子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大胆向掌门请教了,让我挨罚我也愿意呀!”
奚墨轩左右手各持一只筷子,在饭碗里戳戳戳,“别想了,咱们没那个命。倒不如祈祷一下什么时候掌门寻几位长老回来,让我们谁能进个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