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薏出嫁时的褂皇是余歌亲自裁剪,施姨找的江南最好的绣娘,金丝线手绣而成,历经整整10个月时间,一针一线老姐俩亲自盯着完成的。
从夏到冬,冬到春。
姜予薏试穿好坐在矮凳子上,施姨坐在椅子上给她盘上头发,余歌递上她结婚时姜驰骋给她打造的凤钗,先看看效果。
老姐俩高兴。
“好看。”
“合身。”
予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道,“我都紧张了,像今天就要出嫁似的。”
施姨笑着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色大盒子,递给她,“予薏,这是施姨亲手做的,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站一会儿都嫌累,怕熬不到她结婚的时候。
“谢谢施姨。”姜予薏接过来打开看,是施姨给她做的正绢红色旗袍。
领口是一字扣,侧襟用的是手工花扣,配黄色玉髓珠点缀,滚边更是细致看不见一点瑕疵。
施姨说,“订婚那天穿都可以,漂亮。”
姜予薏盯着施姨手背上扎的针孔,住院没住多久都在想着做衣服的事。
施姨国内的主治医生私底下告诉过她,施姨就今年的时间了。
姜予薏垂头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砸在了衣服上,晕染成一滴深红。
施姨看见了,含泪道,“高兴了是不是?”
姜予薏一点也不高兴,还要点头说,“是,真美,跟您一样。”
施姨笑了,“大姑娘了,别哭。”
娄邺去年十月份旅行回来,就安排两边家长见了面。
定在七月中旬订婚。
订婚宴是上次老大给儿子办百天宴的地方。
就邀请了亲人跟好友,也很热闹。
姜家这边,姜予薏就邀请了裴竺跟施姨。
施姨没去。
上次在医院她要娄川谨给她送请柬,那都是假话,只不过是不想让他反对两个孩子。
她这辈子最不想踏入的,就是娄家的大门。
自去年医院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订婚当天,娄太太进来的时候,穿着浅色荷叶袖旗袍,还是那股凌人气质,只是,脖子上戴的,是当初娄邺送给她那串珍珠项链。
娄邺跟姜予薏一眼就认了出来。
敬茶的时候,娄太太单独送了套收藏级别的珠宝给姜予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