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晚上,月朗星稀。萧靖带着人披星戴月赶路,他现在可无心赏月赏景,他只想快点回到京城,回到元初一身边。路过路边一家客栈时,见里面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又见大家连续赶路几个时辰,已是人困马乏,他也就带着大家翻身下马进店歇脚。
一行人翻身下马,立即有小二出来迎他们进去。一行人进店,见里面几乎座无虚席,想不到一个路边店生意竟然这么好。
“请问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住店的话今晚只有大通铺了,上房都没了!”小二笑容可掬问道。
“那就先上一些能填饱肚子的!”楼行云说道。
小二下去后没一会儿就端着几盘饭菜上来。
“小二,你们这的生意,平时也都这么好吗?”楼行云拿了个馒头边啃边问道。
“客官说笑了,咱们这就是一个路边小店,供行人歇脚的,哪有天天都这么多人,今天几位只是赶巧了!”小二笑道。
“他们都是一伙的?”萧靖示意看着店内客人向小二问道。
小二看向客人,笑笑,“这个小的就不知了,不过,有几桌客人是一起进店的。客官慢用的,有什么事再叫小的。”说着就退下去了。
宁无影看着小二背影,又看看店内众人,全都是带刀佩剑的,“这家店,应该是黑店吧!”他小声说道。
萧靖烦躁地将手里的馒头丢回盘中,“歇歇脚就走!”
“是!”
几个人正想等马儿喝了水吃点料就走,突听旁边的说话声传来。
“唉!真是晦气,这漕帮帮里内讧,竟然连累我们的生意!”
“唉,我的几船货,说没就没,还没有个说法,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你们飞鹰帮的生意,无非就是捣鼓一些布匹丝绸之类的,我们盐帮这次才亏大了。好不容易才搞到两船官盐,还是托他们漕帮运,几十年的合作关系了,这盐竟然说没就没了,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要是不给你一个交待,这次绝不罢休!”
“我听说老帮主是被人害死,死得可惨了。”
“不能吧,老帮主那么精明,那运费,我跟他少给一个子他都算得出来,如此精于算计之人,怎么可能被人谋害。”
“诶,世事无绝对,再精于算计的人也会被人算计!”
“被谁算计的?大少主还是二少主?”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
“那还用问吗,现在可是二少主上位!”
“看不出来呀,二少主平日看着温文儒雅的,想不到还是个狠角呀!”
“要不他怎么敢吞了我们的货连个说法都没有。”
“也不一定是二少主干的……”
“哦,莫非俞兄知道什么?”
“唉,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而已。”
“是什么,快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们做做准备呀,咱们的货可不能白白让他们吞了!”
“我听说,朝廷插手他们漕帮的事好久了!”这声音明显低了许多,但萧靖他们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唉,这不能是真的吧。”
“有什么奇怪的,咱们这次新任的盟主听说也是朝廷中人!”
“怎么可能,朝廷历来不参与江湖之事,现在怎么会突然插手呢?”
“谁知道呢,听说打赢凌盟主的人姓宁,但真正主事的人,则另有其人!”
“那是谁?”
“不知道呀,这次武林大会我也没去呀,我只听我兄弟那么一说。”
“管他谁呢,反正他武林盟主也只是只在其位,不谋其事,也不会帮我们向漕帮讨回空道。”
“说的是,哥几个,走一个,喝完这壶咱们就休息吧,明天一早去漕帮讨说法。”
继而是一阵推杯换盏声。
萧靖看向宁无影,宁无影会意,点点头。等萧靖他们再次赶路的时候,队伍里的人明显少了几个人。
京城,皇宫宫宴。
元初一听着拓跋殷在台上夸夸其谈,说那物件如何神秘,听得她昏昏欲睡。
“桓王殿下,您在台上都说半天了,您带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神秘物件,能不能揭了那红绸让我们看看呀!”南宫豫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问道。
“那就如豫王所愿!”
拓跋殷也不吊他们的胃口了,当即就把红绸布揭开,露出一个有三个脚的漆黑的三角形模样的大物件。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齐刷刷都往台上看。
“这是什么呀,还真没见过!”
“这东西,看着怎么这么奇怪呀!”
拓跋殷很满意他们这些人皆是一脸好奇的反应,洋洋自得地向皇上行礼说道:“皇上,若是诸位大人对这物件都感兴趣,可以让大家都上台来就近观看!”
“好!”皇上准了,让大家都上台去观看那个近乎三角模样的大物件,他领着皇后等人先上去观看,然后才是大人们和男宾们,最后才到女宾这边。
“这物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光滑如镜!”
“奇形怪状的!莫非什么妖物!”
诸位大人边看边议论着。拓跋殷一听有人说是什么妖物,当即就怒了。
“妖物!何为妖物!此乃天降神物,尔等凡夫俗子不认识就不认识,怎么能在此胡言乱语进行诋毁!”
那位大臣急忙道歉。
元初一也跟着上台观看这个外形线条流畅,端庄稳重的大物件,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物件,她太熟悉了,但现下她也没表露出来,看完了下台,复坐回位置上安静坐着。
拓跋殷高傲地看向高台上的皇上,问道:“皇上,这物件已经亮相,大家都看过了,请问,你朝中可有识得此物之人?”
“这……”皇上尴尬了,这物件他和皇后与几位贵妃都没见过,他看向殿下众人,“众卿可有识得此物的?”
“……”殿下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