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套,朝她走来,拧着眉头要去抱她:“锦书……”
云锦书知道了他的意思,站起来推开他,冷冷地道:“裴时砚,你既然那么在意她,那你还和我谈什么恋爱啊?”
“她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
裴时砚有些为难。
一个小时候给予她帮助,又为他挡过一枪的女人,如今她一无所有,他实在做不到抛下她不管。
“呵……”
云锦书凉凉地笑,“她还真是琼斯夫人的好女儿。一个两个的,都拿这个当借口。”
琼斯先生对她说,琼斯夫人精神状态不太好,让她不要刺激她。
还说之前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现在她有意和她和好,做女儿的,怎么能和给予自己生命的母亲如此计较呢。
现在,裴时砚又跟她说,梁曼施精神状态不太好,他不能抛下她不管。
合着,现在都成了她一个人的问题。
她就该原谅一出生抛弃她的母亲,和她和和美美地做回母女,又该原谅裴时砚亏欠的女人,和之前被绑架差点被伤害的仇一笔勾销。
云锦书觉得,她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没准儿现在的她,也能被诊断出一个精神问题来。
到时候,是看谁比谁更疯是么。
“锦书。”
裴时砚语气冷淡,眼看着已经没了多少耐心,“你一定要跟我闹是么?”
“现在是我在闹?”
云锦书凉薄地笑,望着裴时砚,那一瞬间,她已经下了主意。
“裴时砚,我不可能给一个无法保护我的男人生孩子。何况这孩子生下来,我也要担心他会不会被什么女人给绑架伤害……”
“云锦书。”
他再度打断她的话,嗓音冷漠刻骨:“你要打掉这个孩子?”
她没说话。
但沉默已经代表了默认。
“你又要困住我是么?”
她垂眼不去看他,脸色已经心如死灰,“绝食、摔跤、甚至抑郁,总有一种办法,能流掉他的。”
裴时砚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一个电话打过来,他接电话的功夫,云锦书已经破门离开。
……
她直接去找了琼斯先生。
敲门来到他们住的总统套房,琼斯先生看到她很意外。
“锦书。”
他眼睛亮起,又很快觉察到女人并不好看的脸色,“先进来吧,你妈妈正在用餐。”
云锦书面无表情的,陪他们吃了一餐饭。
琼斯夫人一直在打量她,等她吃完,才终于忍不住问:“锦书,发生什么事了?”
“我可以和你相认。”
她听到自己清晰的声音,很坚定,“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琼斯夫人脸上十分好看。
……
裴时砚知道云锦书跟自己闹脾气,那天她跑掉之后,他原本是要去追的,可医院那边,说是梁管家去看了梁曼施,她情绪再度失控,用小刀划伤了手上的动脉。
他去了医院,和梁管家聊了几句,又劝了梁曼施两句。
梁曼施靠着床坐着,面色冷淡,又看出裴时砚脸上的郁沉,忽然问:“云锦书是不是逼你跟我断了联系。”
他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