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璃国,天牢内。
镇南侯府一家子涉嫌助君意霄谋朝篡位,专门被囚禁在最阴冷破败的牢房里。
接连几日的严刑拷打,将几人折磨得都脱相了,浑身遍布伤痕,已经快要没人样了。
男犯女犯分别关在相邻的两个牢房里。
女牢里有秦氏、芸姨娘、晴姨娘、谢如锦、嘉宁郡主,就连原本在庄子上的谢芜莜、谢银朱也被捉来囚禁于此。
隔壁的牢房里,则关着谢守良和谢铭轩父子。
镇南侯的女眷过惯了骄奢淫逸的生活,如今蹲在比侯府恭房还不如的天牢里,当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简直生不如死。
时间一久,以秦氏为首的几人全将牢骚发泄在了嘉宁郡主的身上。
几人每天都会拿嘉宁郡主一通撒气。眼下嘉宁郡主又像往常一样被她们欺负。
“都是你这个贱人,好端端地上赶着给霄王送什么劳什子媚药,你一个人做这样的蠢事不打紧,现在连累我们整个侯府都获了罪!”
“可不是嘛,你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当初刚进门就克死了祖母,现在又害得我们蹲天牢,你怎么不去死呢!”
嘉宁郡主坐在角落里,任由秦氏等人谩骂。
接连几天她已经听惯了,此刻整个人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外露的情绪了。
眼见嘉宁郡主无动于衷,秦氏更加恼火,抄起地上的空瓷碗便朝着嘉宁郡主砸去。
“哐!”
瓷碗不偏不倚砸在嘉宁郡主的额头上,顷刻间血流不止。
而那瓷碗掉落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嘉宁郡主吃痛,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下一刻手心里顿时沾满了粘稠的鲜血。
嘉宁郡主见状,眼里的阴狠和愤怒几欲化成实质,她强忍住内心叫嚣的恨意,身子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喂你是不是死人啊!不会吭气啊!”
秦氏眼见嘉宁郡主依旧不作声,只觉自己当家主母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当下透过牢房间的空隙,向谢铭轩告状。
“轩儿,看看你当初娶了个什么破烂玩意儿,对我这个母亲一点儿也不恭敬,我只怕熬不到出狱,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谢铭轩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冲着嘉宁郡主就是一阵谩骂。
“你这贱人,害得老子蹲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天天憋得难受,你个烂货,伺候不了老子不说,对母亲还敢摆脸拿乔,等本世子出去了就休了你!”
许是谢铭轩的话刺激到了嘉宁郡主,她霍地一骨碌站起身,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谢铭轩惊怒道:“贱人,你笑什么?”
嘉宁郡主缓缓止住笑意,眼里满是嘲讽道:“谢铭轩,你以为你还是镇南侯府的世子?你以为还有机会活着出去?”
嘉宁郡主顿了顿,又伸手指着秦氏,声音透着森寒冷意。
“还有你,你以为是因为本郡主才让侯府获罪的吗?你错了,是因为江芊葇要报复你们,不管本郡主有没有帮过霄王,江芊葇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只是找了个由头罢了!我们迟早都得死!迟早都得死!”
此刻的嘉宁郡主神情阴森,状若癫狂,侯府众人皆是吓得眼皮直跳。莫名的恐惧瞬间萦绕心头!
“住口!你胡说什么呢!本侯可是堂堂世袭的三等侯,身份何等尊贵,根本不可能出事!你休要胡言乱语!”
谢守良对着嘉宁郡主怒声警告道。
便在这时,伴随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一道清冷且充满玩味的声音,在走廊里骤然响起。
“嘉宁郡主说得不错。本宫不会放过镇南侯府的每一个人!”
听到十分耳熟的声音,侯府众人皆是面色大变,颇为恐慌。
须臾间,江芊葇以一身正红色织金妆花宫装出现在牢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