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眼睁睁看到时缪呆滞在了原地,刚开始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刚酝酿出来的哭意又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心中顿时柔软下来,顾沧上前一小步,微微低头,额间抵着额间,贴上那片柔软。
时缪大脑还有些转不过来,眼睫轻颤着,循着记忆里熟悉的温度,试探一般靠近。
顾沧感受青年的迎合,坏心眼张唇咬了一口。力道不重,但足以能让对方感受到疼痛。
果不其然,青年往后撤了一步,抬手摸过红润的唇瓣,蹙眉责怪他:“你干什么?”
“怕你认为自己在做梦,提醒一下你。”顾沧狡黠地眨眨眼,“考虑的怎么样了?”
青年在他面前沉默下来,顾沧有些许的不悦,屈指在时缪额头上点了两下:“给一个答复啊,说好已经私定终身了的。”
“我知道......只是,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况且你消失了五年,我爸和我哥肯定认为我单着。”
时缪说着声音就小下来:“我们不算年轻了......做什么还是需要考虑清楚的。”
顾沧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时缪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就算时缪家里人还有他的记忆,也是一个不在伴侣身旁陪伴的渣男形象。
而且他一别消失五年,公司发展他不知道,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身边的人或者事情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好可怕,他现在就和身无分文的傻子一样。
时缪看短短几秒钟顾沧脸上就闪过各种复杂情绪,和五彩斑斓的调色盘一样精彩。
“又没说不同意啊,这些天你先处理好应该处理的,其余的交给我就好。”时缪抬手落在顾沧脸上抚了抚,安抚道。
“......”顾沧一顿,听着自家伴侣说出自己以前的台词,怪感到挺不自在的。
他们一而分别就是五年,他或许没变,但时缪肯定变了许多。
“好了,都别傻站在门口了。”顾沧牵起时缪的手,拉着青年上楼。
来到二楼的客厅,二人面对对方,竟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顾沧率先打破沉默,说自己去浴室洗澡。
距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时缪也简单去另一间冲完凉,便回到书房里去处理工作。
顾沧没有在衣柜里找到自己的衣服,要是能有别的衣服就怪了,他指不定还得吃一垫。
简单围了一条浴巾出来,顾沧在各个地方都没有找到时缪的身影。
他还特地去每个卧房里都看了看。很好,没有别人来过这里的痕迹。
知道了时缪一个人独自生活了五年,顾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受,他的离去,不单是让家人一个人这么多年,也让时缪一个人孤单了这么久。
最终,顾沧在书房里看见青年在书桌前办公。
好家伙,他都回来了还在忙工作。
顾沧走过去,试图让在工作中的某人把注意力分点给自己。
时缪头也不抬地抓住了男人作妖的手,只轻轻说了一声别闹。
“......”下一秒,顾沧不顾青年的反对把青年抱回了卧室里。
“我明天要早起。”时缪适时出声阻止,没想到顾沧只是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我想听听你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情。”顾沧靠在床头上,让青年能靠在自己身上。
时缪思索了该从什么时候说起,最后将五年的事情概括出来。
两人絮絮叨叨聊了很久,顾沧听着有点心梗,抬手揉了揉时缪的发。
“瘦了。”顾沧的视线落在时缪的脸庞上,从时缪平静的表述中知道五年来青年其实并不好过。
越看越觉得时缪遭了老罪。
“但现在喜欢我的人可比以前多。”时缪眉梢染了一些笑意,转过头有些得意地看顾沧。
“那我努努力,让你不会跟别人跑了。”顾沧弯唇一笑,澄澈的眸子里是时缪的倒影。
时缪心一动,扣住顾沧的后颈欺身吻了上去。
眼看原本的早起计划就要被打乱,顾沧抬手捂住时缪的嘴,乱了呼吸:“明天,你不是要早起的吗?”
青年眨巴两下眼睛,弯了弯眼睛:“那临时更改一下计划,也没什么问题吧?”
顾沧面上泛起薄红,身体诚实地把时缪拥进了怀里。
次日,时缪忽然惊醒,察觉身边的温度还在,狂跳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顾沧也跟着醒了过来,低声询问时缪怎么了。
青年抱紧了他,没有说话。
顾沧只是疑惑了一秒,随即立即反应过来,同样回搂住青年。昨晚时缪就一直紧抱着他,大抵是怕他会再一次离开。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顾沧安抚地拍拍时缪的背,问道。
“你先回去公司处理自己的事情,我回家和我爸我哥他们商讨一下,你也记得回去看看老爷子,晚上我再过去顾家。”
时缪考虑得周到,顾沧应了一声,俯身在时缪额上落下一个吻:“期间出了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说。”
时缪应下,总觉得比他更容易出事情的是顾沧。
果不其然,如顾沧所料自己成为了一个绝世渣男的形象,从早上离开时缪家里一直到去公司再到现在回到顾家,他就一直在挨骂。
在顾家里听着顾老爷子的训,顾沧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嘴,一直到时缪过来顾家,顾沧求救一般看向时缪。
老人正在气头上,在期间没少陪伴他的时缪却过来坚定地说要和顾沧去结婚。
“......”从前还问过时缪是不是真心的,结果青年在五年内都一直等着他的孙子回来,老人虽不满顾沧做出的事情,却实在为时缪担忧。
“小时,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在外五年了无音讯,你们二人千万别一时冲动做出这个决定。”顾老爷子皱起眉头,提醒道。